站在大门外,他越来越后悔续弦的这门亲事了。 与王氏成亲数月,那张温婉柔静的脸庞太具有欺骗性了,直到今日他才渐渐发现了那张隐藏在柔静脸庞下的真实面目。 一场突发事件,来得快也去得快,李家部曲特意从渭南县赶到青州,千里迢迢不为别的,就是要当着家主和王氏的面打断两个恶仆的手脚。 这是警告,也是示威,李钦载用这种直白且激烈的方式告诉崔家和太原王家,不要惦记自己的未婚妻,触底线了。 对于李家部曲的举动,崔林谦倒是没怎么生气,更多的是惊愕。 毕竟被打断手脚的是王家的奴仆,而且人家也说得很直白,就是要让王氏亲眼看见。 站立门外许久,崔林谦眼中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那位未曾谋面的女婿,似乎……有点意思。 据说他曾是长安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如今见他的做派,果然名不虚传,确实一股浓浓的纨绔味儿,够嚣张,够霸道。 不过想到他为的是自己的女儿,这股跋扈纨绔味儿看在崔林谦的眼里,却变得有血性了。 想想也是,人家的墙角都挖到他未来婆娘身上了,若还是懦懦弱弱不敢吱声,怎配得曾经长安城纨绔的恶名? “成亲的日子该早点定下来了,夜长梦多……”崔林谦若有所思地望向大门内。 “来人,请颂山先生来偏阁,有事相商。”崔林谦道。 ………… 甘井庄。 英国公府的一位管事正站在李钦载面前,恭敬地禀报长安城最近发生的事。 李钦载原本并不关心,可李勣却主动派人来告知,而且每隔几日便有许多消息送来。 李勣也是无奈之举,这个孙儿越来越有本事,可不知为何越来越不上进,爵位蹭蹭的往上升,人却躲得远远的,仿佛刻意避开长安朝堂的纷争喧闹。 两只脚都已踏入朝堂,怎么可能避得开? 于是李勣只好派人每隔几日向甘井庄通传消息,无论朝堂大小事,或是君臣的私人琐事轶事,甚或是民间市井的一些传闻等等,都一股脑儿告诉李钦载。 农庄消息闭塞,李勣不能让孙儿与长安城完全脱节。 “……卢国公不但拆了刘仁轨府邸半个院子,还亲自动手揍了刘仁轨,此举震惊朝堂,连天子都惊动了,当日便下旨训斥。” “卢国公也不争辩,无所谓地认了错,还出钱给刘仁轨在原地重新盖了新房子算是赔罪。” 管事一五一十地禀报,李钦载眼里异彩闪动。 “不愧是老狐狸,既解了恨,又闹出了动静,还向整个朝堂亮了拳头……啧,一石三鸟,厉害!”李钦载叹道。 管事抬头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五少郎猜得没错,天子下旨训斥卢国公的第二天,宫里便有了旨意,升程家长房长孙程伯献为右卫中郎将,赐勋号归德将军,赐金鱼袋一,赐皇城骑马。” 李钦载又啧了一声,酸溜溜地道:“我才只晋了一级爵位,人家赐了这个赐那个,尔母婢也,看来没事亮亮拳头还是很有好处的,我就是太斯文了……” 管事很无语,在大唐晋一级爵位您可知道有多难?含金量有多高? 天子赐程伯献那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怎能跟晋爵相提并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