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的话,是多么的虚无缥缈。这种耍嘴皮的人就应该跟谢大嘴相互中和一下,不要在伤害爱他们的女性。 他的小妻子就适合跟他这种扛个百八十斤的煤炭、带着去挖野菜跑大山、跟鲣鸟在海面上蹦迪这类务实主义精神的纯爷们相好。 他想这么多绝对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或者是对小妻子感情的不自信。而是小妻子那么善良纯粹耳根子又软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好骗了,碰到个虚伪的嘴皮子能炸出花来的异国教授难以分辨对方是人还是鬼。 花芽披着头发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趿拉着拖鞋突然站住脚,她看到站在客厅里一脸黑的顾听澜正在注视她这个方向。 “你你你——” 顾听澜马上换成灿烂如花的笑容,殷切地拿起暖瓶给花芽倒了杯热水:“媳妇,渴了先喝点。要不要整点麦乳精?” 花芽捧着搪瓷缸,警惕地摇摇头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顾听澜当然没做亏心事,就算做肯定也不会是针对花芽同志。 他伸手要拿搪瓷杯,花芽抱着不给用胳膊挡着。顾听澜干脆把麦乳精的罐子从架子最顶上取下来。 他们家的糖儿、罐儿、零嘴啊,只要是限制给花芽吃的,全让他放在客厅大立柜的最上面。神乎其神的是,只要花芽踩着小板凳够罐儿,他下班回家肯定能发现。两人你来我往闹腾过几次,花芽最后因为龋齿甘拜下风。 “再来一勺。” 顾听澜大方地往搪瓷杯里倒麦乳精,还不忘替花芽搅拌一下。 花芽一脸迷惑的望着他。顾听澜先说:“你喝,喝了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喝到嘴里的抢不走,就算不答应也不怕! 花芽捧起搪瓷杯咕嘟咕嘟往下灌,顾听澜忙按住杯子说:“宝贝,慢点,我不抢。” 花芽一口气干完,嘴巴里全是麦乳精的香甜味道。 “说吧,什么事?” 顾听澜能屈能伸地说:“组织上让咱们一起去参加叶甫根尼的晚餐邀请,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可我拒绝了。””花芽冷笑,摸了摸头发。男人啊就是这副嘴脸,用到你的时候脸变得飞快。 顾听澜见了,赶紧去厕所拿来梳子,给小疯子一点点梳头发。 花芽开始拿乔,端着架子等人伺候:“你给我找衣服,帮我穿。” 顾听澜“嗯嗯”,麻利地编着麻花辫。 要是换成一年前,没结婚之前谁要是说他会编麻花辫,他准以为对方扯淡。现在麻花辫编的溜齐,可以算是能工巧匠这一级别。 编完麻花辫,小心地给花芽套上纯白色的毛坎肩。左抻抻右拽拽地看了眼,到梳妆台找来一条浅蓝色纱带,给花芽两个麻花辫用蝴蝶结系在一起。 花芽在镜子里看了,直给顾听澜竖大拇指。 顾听澜按下她的大拇指,给她套棉袄。花芽问:“不用穿军装么?” 顾听澜说:“扎个蝴蝶结就算对得起他了,还穿什么军装。” 花芽有眼力见地把袖子套上,顾听澜帮着把扣子一个个扣好。 “你说你现在要是没我在旁边怎么办?”顾听澜看着被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小妻子直乐:“别的男同志是媳妇帮着打扮,到我这里就反过来了。” 花芽小嘴抹了蜜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天生丽质不需要我来动手。咱们家属区的人都羡慕我嫁了你这么个好男人,打着灯笼她们都找不到。” 甜言蜜语最能攻克人心,反正出门的时候顾听澜心情大好。觉得小妻子太上道了。 叶甫根尼住在西院的一个边角处,专门给远方来的尊贵朋友的小洋楼。小洋楼绝世而独立,被一圈圈围在西院的角落里。不管从什么方向出行,都会有人关照到。 他们的人分成三栋住,叶甫根尼自己独门独院,倍显清净。 隔壁院子里传来喝酒和烧烤的声音,装有伏特减的酒瓶相撞,让巴巴列夫和德得斯基欲罢不能。 顾听澜和花芽来到院子门口,这里院门高、围墙也高。有一种高门大户的既视感。不知被里三区外三层围着住在里面的叶老师感觉如何。咱们这也是为了外宾的安全嘛。 叶甫根尼的院子如果没人说这是外国人的院子,肯定会被误以为是中国人自己的院子。 他在院墙处种了一排竹子,春夏是郁郁葱葱的。到了秋冬只剩下一根根光杆。因为院子里南边水池里还有在冰下游动的黑鲤鱼,有一丝活力在也不感觉到萧瑟。 小院地上铺着木质栈道,栈道的木纹清晰,木板颜色新鲜发亮,应该是最近往上面刷了防水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