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绝对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全部都是我的问题。你这么好,你的感情绝对值得光明正大,只是……我没有能力和决心把它变得光明正大。” 她声音有种艰涩之感。 孟弗渊反而松了一口气,“就为这?” 陈清雾立即抬头看他,愕然道:“……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 陈清雾觉得匪夷所思,“和我接触都要趁着祁然不在时偷偷摸摸。明明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你依然不能堂堂正正地……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孟弗渊微微躬身,将那只杯子放到了茶几上,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似打算挣开,但一瞬便放弃了。 孟弗渊低着头,深深看她,“我告诉你,清雾。过去六年时间,我对你的心情,远不是偷偷摸摸这个词可以形容。它比你以为的要龌龊和卑劣得多,只不过我善于掩饰,所以从未暴露。” 这番坦诚,让陈清雾心口痛涨,几分难以呼吸。 “……过去它见不得光,而现在我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你。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 “你说过不讨厌我。” “……是。” “那为什么要推开我?”孟弗渊紧紧盯着她,“我的头像一直没换过,谜底就在谜面上,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查它的意思?” “我……” “嗯?为什么?”孟弗渊头又低了两分,声音与呼吸俱是沉沉。 陈清雾屏息,闭眼承认:“因为好奇。” “有所偏爱,才会替人伸张不公。”孟弗渊手指紧扣,感受到她手腕处的脉搏,“……你已经暴露了,清雾。” 第29章 形势陡转, 完全超出陈清雾的预期。 在这种紧要关头,陈清雾却莫名想到了父亲陈遂良对孟弗渊的评价。 应当是某一年过年打牌,孟弗渊连赢四局, 赢得所有人都没了脾气。 那时候陈遂良说,最怕跟弗渊打牌,不露声色不说, 不管多差的牌,到了他手里,慢慢经营,都极有可能叫他抓到一线生机,逆势翻盘。 眼下就是如此。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反将一军。 大脑短路,心脏也似出了故障。 而孟弗渊就这样分寸不移地盯着她, 好像不给她分毫故技重施,逃避话题的机会。 “……我好像确实没那个口是心非的本事。”最终,陈清雾闭了闭眼,认命般地说道, “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孟弗渊只觉滞在喉间的一口气,缓缓纾解。 他牵着她的手腕, 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自己则坐在对面茶几上,微微向前躬身。 两人膝盖紧挨,仿佛上一回的场景。 孟弗渊打量着陈清雾,伸手,去捉她放在腿上的手。 她顿了一下, 但并未挣扎。 他于是就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凝视着她,恳切地说道:“清雾, 我只希望你当下所有的决定,都只凭本心。我唯一能够接受你与我划清界限的理由,是哪天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毫无兴趣。” “……你都已经知道不是了。” 指掌相贴,陈清雾能够感觉到孟弗渊掌心里浮着薄薄的汗,好像,他也始终无惧让她知道他的弱点——他方才并未那样镇定自若,他实则害怕得不得了。 “但我得告诉你,现在只有这么多……”陈清雾抬起另外一只手,拇指与食指比了一条缝,好像觉得那缝太小,她又稍稍地张开些许,“就这么多。” 孟弗渊低声一笑。 他倏忽低头,将额头抵在他握着的,她那只手的手背之上。 声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