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将陈清雾手腕一捉,“我陪你出去?” “不用,我就去院子里转一下。” 陈清雾取了门口衣帽架上的棉服穿上,推门,一阵料峭寒风。 天已经黑了,前院里亮着灯。 走下台阶,似有什么落在脸上,寒凉的一个点,抬手一抹只有水渍,意识到是开始下雪了。 她走到树下的背风处,摸了摸棉服口袋。 烟还有一支,但打火机登机的时候丢弃了。 陈清雾将棉服拉链拉上,两手揣进口袋里,走出门去。 小区里不免俗地挂上了红色灯笼,沿路望过去暖融融的,雪是越下越大了,她拉上了风帽,脚步加快。 刚走出小区大门,一部黑色suv驶了过来。 陈清雾往旁让了让,谁知那车缓慢刹停。 车窗落下,传来一道低沉声音:“清雾。” 隔着风声的缘故,听来两分缥缈。 陈清雾抬眼望去。 车里的人戴一副细框眼镜,神色平淡,极有一种薄雪孤屻的冷峻。 是孟祁然的哥哥,孟弗渊。 陈清雾赶紧打招呼:“渊哥哥。” 小时候刚学说话,很难发得出“弗”这个音,家长就让她省略了,直接叫“渊哥哥”。此后叫顺口了,一直没改——二十多年的习惯称呼,改起来反倒别扭。 孟弗渊看着她,“去哪儿?” “出去买点东西。” “走着去?” “……嗯。”这附近最近的商超有一公里,走路倒也不算远。 “祁然呢?” “在家里。” “上车。送你过去。” 孟弗渊的口吻很是淡漠,听来毫无商榷的余地。 陈清雾便依言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她进来的一瞬,车内涌入一阵浅淡香气,偏冷的调子,像初春还未解冻的青绿泉水。 孟弗渊不动声色地屏了一下呼吸,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出门怎么不带伞。” “出来才下的,懒得回去拿了。” 孟弗渊将车往后倒了倒,拐个弯,重新驶入车道。 “要买什么?”孟弗渊随口一问的语气。 陈清雾犹豫一霎,“……零食。” 抽烟是今年染上的不良习惯,祁然都不知道,家里更不知道。倘若他们知道,她必得讨一顿训斥,说不准陈父还会亲自盯着她戒烟。 和叛逆无关,纯粹因为有天凌晨蹲等开窑,等得又困又乏,窑工随手给她递了一支烟,她就随手接过了;窑工又递了火,她也就顺便点上。呛得只咳嗽,但多试了两口,无师自通地学会了。 后来这习惯就延续下来,也没怎么有瘾,偶尔烦闷以作消解。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陈清雾还是选择了说谎。 两分钟后,车停到了便利店门前。 陈清雾拉开门,孟弗渊将车熄火,也拉开了他那一侧的门。 下车后,陈清雾见孟弗渊打开后座车门,抽出一柄黑伞,伞是自动,撑开时轻轻的“砰”的一声。 下一瞬,那伞被递到了她手边。 她微微一怔,“……不用。” 孟弗渊手没有收回,神情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 陈清雾自感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便将伞接了过去。 孟弗渊于此时转身,也朝着便利店走去。 陈清雾摸不准,他也要买东西? 没想太多,跟上前去。 孟弗渊没撑伞,身上一件长款黑色大衣,身形峻拔,细雪之中,鹤然清介。 三两步的路,实则打伞很是多余。陈清雾在门口收了伞,放入伞架之中。 自动门弹开,她跟在孟弗渊身后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位值守的店员。 陈清雾往零食货架走过去,孟弗渊顿了顿,走往同一方向的饮品柜。 拉开柜门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