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见,他背后因她所伤的地方大半的血迹已经干涸,不过仍旧有些新鲜的血迹氤氲出来,而胳膊上的新伤则被他自己简单地用一根布条捆住止血,周围一圈刺眼的红。 还是赶紧先下山好好处理了伤口再说吧。 于是将精兵留在山上继续搜寻,他们四人和廷尉处来的官员及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苏木溪一道先下山。 下了山,苏木溪先被廷尉处带走了。谢昭安则先行别过,他得回自己的府邸,不适宜再掺和之后的事情。武铮则随贺家兄妹回了贺府。 * 已经“变心”的姑爷随着自家女儿一起回来,令贺舒与林柔顿时心下一松,脸上带了笑意,就说武铮那小子对他们家女儿那般好,怎么也不可能突然变心的,其中定有误会,现在看来这误会八成是解除了。 然而当他们见到贺龄音与武铮身上的伤时,舒心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转瞬大惊失色,又急又疑惑地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是怎么回事。 贺辽京很是自责,造成妹妹、妹婿受伤的原因,归根结底跟苏木溪也脱不了干系,而自己怎么说还是苏木溪的丈夫,实在也有责任。 况他又是贺家的长子,自觉应该担当起稳住大局的任务,于是连忙扶住母亲,又唤来小仆,命他赶紧去请太医入府,之后便简略地说起了来龙去脉。 武铮松了一口气,由贺辽京来说再好不过了,文人就是文人,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不疾不徐,很快就安抚住了贺府众人的情绪,乃至后面听到苏木溪的所作所为,贺舒也只是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林柔则哀哀地叹了一口气,沉默地抹泪。 贺龄音挨着林柔坐下,扶着她的肩膀:“娘,别难过了。” 林柔将女儿的手小心翼翼地拉过,不敢触碰她的伤口:“你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曾受过这样的伤,怎么自打出嫁之后便这般多灾多难呢,唉……” 武铮眼神一黯,垂着脑袋直瞅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贺龄音连忙止住母亲无心的抱怨:“我没事,娘亲不要担忧。只是苏家很快就会得了信,过会儿肯定会上门来,不知他们会是什么态度呢。” 贺舒又拍了一下桌子,拍得桌上的茶盏都跳了一跳:“他们若敢上门,我就派人打他们出去!苏家养的好女儿啊,竟是这样的毒妇浪.妇,他们可还有脸了?!” “唉,我真是怎么也想不到,看着温柔贤淑的儿媳竟包藏着这样的祸心。”林柔悲从中来,又抹眼泪。 贺龄音蹙着秀眉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爹娘才好。 好在太医及时赶来了,贺舒、林柔顿时将苏木溪的事先搁置脑后,忙请太医给两人检验伤势、包扎上药。 上药之后,之前那股压抑难受的氛围暂时便散了些,贺舒面容严肃地叫他们只管安心养伤,关于苏木溪的事他们会处理,林柔则催着他俩回竹风院休息。 回了竹风院,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武铮轻轻抚过贺龄音再度包扎好的伤处,轻声道:“还疼吗?” “不疼了。”贺龄音连连摇头,武铮从下山后就不大说话,是一直在担心着她的伤么? “你呢?”她抿着唇问过去。 分明他伤得更重,但是太医来了之后,他却固执地让太医先给她处理伤口。待到他展开衣服时,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她心头一颤。 而这伤,却是因为她鲁莽跟上去造成的…… “小伤而已。”武铮往她额上轻轻一戳,笑了起来,“我是谁啊?我可是震北大将军!这点伤就像蚂蚁咬了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贺龄音心知他在安慰自己,便勉强笑了笑。 武铮似乎也有心事,气氛比往日沉闷很多,两人都不大说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