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 杨武摸着地上的纸灰,一脸沮丧道:“就说你骑不得,你非不信,这下连我也没得骑了。” 徐志穹道:“时才我摸着这马筋骨结实,怎么说散就散了!” “本来就是纸灰做的,”杨武道,“我骑着它,沾着我身上的鬼气,就能动,你没有鬼气,他动不了,你太重了,纸灰也被压塌了。” 徐志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王家纸马铺的祭品之中,掺混着阴阳术,祭品烧掉之后,术法释放,纸灰在视觉上消失,实际上是依附在了鬼魂的鬼气之上。 正常的鬼魂看不见,纸灰也看不见,因此烧纸不留灰。 但杨武是从役鬼玉里出来的,属于有实体的鬼魂,鬼气可见,纸灰也可见。 以此说来,纸马不能自己动,是靠着鬼气驱使的。 换句话说,杨武不是在骑马,是在骑自己。 杨武对此并不赞同:“虽说是靠我鬼气驱使,可却比我这两条腿跑得快!” 徐志穹一笑,只当这是一辆自行车吧。 那两个纸人呢? 两个俊俏的姑娘。 徐志穹对杨武道:“难道你还想自己睡自己?” “恁地下流!”杨武一撇嘴,“我就想找个人聊天解闷!” 和纸人聊天? 这和自言自语有什么分别? “你自己把纸人烧了吧!” “烧不了,”杨武摇头道,“我自己烧的东西,我收不到!” 还这么多讲究。 徐志穹给杨武烧了一个纸人,纸人化灰,借着杨武的鬼气,化成了一个漂亮姑娘。 姑娘深情款款坐在杨武身边,柔声细语道:“公子,你好俊美。” 杨武笑道:“不知小姐芳名?” 纸人掩口而笑,笑声道:“小女子姓……” 徐志穹举起了拳头。 这就是自言自语。 她要是姓韩,徐志穹会把杨武打到魂飞魄散。 “且不论姓什么,你先到一旁歇息。”杨武一声吩咐,纸人立刻走了。 杨武起身向徐志穹行了一礼:“志穹,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 “你怎么不知道!”徐志穹一瞪眼,“你得给我干活呀!” 他把木盒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两根蜡烛。 阴阳司独有的双生蜡烛。 “你留一根,我留一根,你这根亮了,我这根也会亮,你在议郎院守着,遇到事情就把蜡烛点亮,我小睡一会,该去巡夜了。” …… 黄昏,徐志穹离开了议郎院。 杨武就这点好,做事情认真,他坐在院子当中,学着徐志穹的语调,反复练习: “来了。” “坐!” 美女纸人被放在了一旁,没了鬼气,也没了生气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子时前后,一阵寒风刮起。 议郎院外,白雾重重包围。 一团白雾,随风浮沉,缓缓坠落在前院,贴着墙壁,游荡到了正院。 原本坐在墙角的纸人美女,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站了起来,贴着墙根,慢慢的走。 她走到了杨武身后。 杨武专心练习,完全没有察觉。 美女睁着眼,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杨武靠近。 距离杨武的脊背不足一步,纸人对着杨武的后脑,慢慢张开了嘴。 杨武打了个哆嗦,忽觉背后寒冷,他刚要回头,又听有人呼唤。 “马议郎,马议郎!”住在西跨院的薛运,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正院。 杨武赶紧戴上面具,应一声道:“你有何事?” “茅厕在什么地方?”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