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讶的是…… 我居然已经可以带教了吗! 何运兴当着梁一晴,过来给我和任娜打招呼:“两位老师好,我刚毕业,以后多多指教。” 任娜依旧活泼,好像假期结束也没怎么影响她的活力:“不用叫老师,显得年纪大,叫我名字就行。” 我面色如常,压下满心抗拒,跟他握手:“你好,叫我云天就可以。” 我抗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觉得应对不来。 别看任娜平时嘻嘻哈哈,也只比我早来半年,但她在工作上是个非常严谨且麻利的人,只要和她搭档实验,我很少会担心自己出错,因为她总能给我再上一道保险。 我曾向她表示过合作愉快,她反而夸我:“你是为数不多的、干活儿不粗糙的男生,我主实验你辅助我的时候,我也觉得放心。” 这句话在我刚入职不久时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让我觉得我浑身的“斤斤计较”都有了用武之地。 但我和善于社交的她不同,我们这活儿本来也是按指南做事,最需要的是谨慎认真,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谨慎认真”教给别人。 好在我和任娜商量了一下,二轮测试我也来做主实验,她在辅助我的同时,可以给何运兴大致讲讲流程和仪器。 我原本松了口气,但带教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 二轮测试标本数量增加,我在实验操作记录上修改好相关参数,九点半就和任娜、何运兴一起上到五楼,换好白大褂、戴好口罩手套进了实验室。 任娜给何运兴找了件新的白大褂,并嘱咐他,每间实验室的污染程度不同,实验服不可以串房间穿,也不可以穿别人的:“你今天刚来,名牌还没做好,之后弄好了会发给你,你记得夹在衣服上。” 何运兴答应说好,他像每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一样,都对穿白大褂感到莫名的新奇。 任娜补充说:“我们实验室严格做了分区,这边分子实验室穿白大褂就行,病毒方向和细胞方向那边,有其他类型的防护服。” 何运兴对仪器也十分好奇,我理解,毕竟不是每个大学生在校期间都有亲手操作仪器的机会,如果我没有一个经常提溜我去打下手的师兄,想必我也和他一样。 因此我只让任娜辅助我做完信息核对,就由他们去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操作过程中,何运兴时不时就要出现在我身后,先是问任娜“他现在在做什么”,后来直接打断我的操作,问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认为何运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掌握基本仪器的使用方式,以及对大致流程有个了解,不需要上来就问这么细致的东西,他还没有形成概念,并且没有基础,说了也很难理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