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三角里放的是红糖,刚蒸熟时掰开,红糖是会淌出来的。 宋满冬忙碌的时候,远在上阳大队,张二牛家里也在做馒头。 张二牛一边数着钱,一边乐的直笑,“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赚钱,咱们就早点儿做馒头了。” 张二牛媳妇抹了抹汗,把馒头放上去,犹豫的看他,“这真没关系么?陈家明不会来找咱麻烦吧?” “他就是个怂蛋!”张二牛不屑道,“我当着他的面卖,他屁话都不敢放。” “以前他是运气好赚了点儿小钱,往后……不可能了。”张二牛连连摆手。 张二牛媳妇捏着衣服,欲言又止。 张二牛直接挥挥手,“行了,你赶紧做吧,多蒸几笼。没瞧见我这下午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完了! 明天要是不够卖,钱就全叫别人赚走了。” 离他家不远处,在外威名赫赫的朝哥刚踏进门就被揪住耳朵,“张援朝!你又上哪儿野了?” “疼疼疼!”张援朝夸张的捂着耳朵。 “疼你不长记性。”妇女啐他一口。 张援朝等她松开手,才讨好道,“娘,我去公社办事儿了,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张婶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接过来,“你上国营饭店买的?你哪儿来的粮票?” 张援朝道,“朋友给的。” 张婶子脸色一板,张援朝知道她要说什么,忙解释,“真的是朋友!下回带他来家里吃饭。” 张婶子面色几变,盯着他瞧了会儿,才道,“吃饭还是算了。” 她也不会做。 张婶子催着他先去洗漱,折回屋在锅上放了篦子,又把张援朝带回来的馒头包子都放上去。 等张援朝洗了澡坐下,他们家的晚饭也好了。 一人一碗米汤,桌子上两个盘子摆的漂漂亮亮的,仔细瞧瞧,才发现装的是泡菜和酸豆角。 张援朝对此习以为常,这还是他从陈家明哪儿买了菜之后的日子,之前他们家十顿有九顿是没菜的,有的那顿还是邻居看不下去送过来的。 张援朝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捏起来馒头,“娘,你尝尝糖三角。” “我不爱那味儿,齁的慌。”张婶子嫌弃着,目光在放馒头的竹篦上挑挑拣拣,半晌做不了决定。 张援朝已经一口咬了下去,烫的嘶了一声,拿开才发现是里面的红糖。 不知包的人怎么做到的,将红糖困在小小的三角里,分毫不外泄。 这一咬便淌了出来,红糖浸润黄色的馒头,缓缓凝结成块。 张援朝愣了下,咀嚼的动作越来越快,而后捏着糖三角往嘴里塞。 红糖的温度依旧滚烫,叫他忍不住张开嘴巴散热,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慢点儿吃。”张婶子喊了一声。 “娘,这个真的好吃!”张援朝边往嘴里送,给他娘也塞了一个。 红糖十分细腻,热的粘在馒头上,又香又甜,温的便结成一片,带着韧性。 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糖三角! 张援朝吃完这个,还想伸手再拿,才想起另一个被他递给他娘了,只好看向其他的馒头。 最先拿起的是豆沙包,芝麻盐画卷的卖相实在不如何。 张婶子不喜欢甜的,但看儿子吃的狼吞虎咽,也有几分好奇。 以防万一,她是从中间掰开来吃的。 刚撕开,一道口子,红糖便流了出来。 张婶子下意识的送到嘴边。 一口咬下去,顿时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抛逐脑后了。 她总觉得红糖有股怪味儿,可手上拿的这个糖三角完全不同! 像蜜一样,又比蜜更香、更甜,带着独特的风味儿。 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一个糖三角吃完,张婶子还有些怅然。 再看张援朝已经又吃完一个豆沙包,意犹未尽的拿花卷去了。 张婶子原本没打算吃多少,此刻却不知不觉的伸出手去,拿了半个花卷。 张援朝低头,纳闷不已,“芝麻有这么香么?” 越嚼越上头,一口咬下去,嘴巴里都是咸香,还带着微微的麻,不待细品加了什么东西,就已经下肚了。 揣着好奇心再吃一口,暄软的花卷咀嚼起来毫不费力,根本停不下来。 张援朝毫无意外的吃撑了。 张婶子一边说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