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酒席虽然简陋,但也马虎不得。 宋满冬早早的起来做了饭,听见敲门声,叮嘱赵胜男几句,便去跟王喜娟汇合了。 早饭她不在家里吃。 这事儿跟春玲她娘仔细聊过,她们这些帮忙的人早上收拾好菜可以先吃一顿,等酒席做完散了,还能再吃一顿。 既然说好管饭,宋满冬便只喝了口面汤垫垫肚子,免得到时候大家吃她不吃,显得多另类。 河西大队在往西约莫四五公里处,不比县城近多少。 但对王喜娟他们来说,都是习惯的路程。 王喜娟陪她走着,路上兴奋不已,叽叽喳喳的说起着春玲和她嫁入的张家的事。 “张凡在公社的食品厂上班,对春玲可好了,之前就一直给她带吃的,这次办酒更是下了血本,花钱买下来了半扇猪。” “听说食品厂生意特别好,生产的点心别人催着要,还打算再开生产线,说不定还会建家属院,到时候春玲就能跟着去进城了。” 宋满冬只笑着听她说,虽然心里不大认同,可没必要在大喜的日子说风凉话。 再则,如真王喜娟跟说的一样,春玲也算是有个不错的归宿。 好归好,她是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的。 宋满冬心底清楚,最能依靠、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后半程,王喜娟却忽的叹气,“我是真心替春玲感到开心的,可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不太安稳。” 想来想去,“要是在食品厂的是春玲就好了。” 宋满冬讶异过后,宽慰她,“说不定将来她有机会呢,不是说食品厂要扩建么?” 王喜娟只叹着气摇摇头。 宋满冬没深入追问,而是怂恿她,“要真是有,你也可以去试试。” 王喜娟家里条件在河东大队算是比较好的一部分了,家中虽然也有兄弟,但对王喜娟也不差,叫她读了初中。 高中也不是不愿意送她去,只是王喜娟没考上。 整个河东大队考上高中的人都不多,所以提起陈家明就是一阵唏嘘。 这些都是宋满冬从王喜娟这里听来的。 “我肯定要试试的。”王喜娟点着头,“宋知青你们也会去么?你们要去了我肯定没什么希望。” 宋满冬安慰她,“招工一般都是招你们这些本地的人,而且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至少赵胜男绝不会去,其他人宋满冬也说不好。 连她自己听了消息都有些心动。 若是食品厂招工、扩建,住到公社不论做什么,都比河东大队方便太多了。 这念头只在宋满冬脑海里闪过,很快便不想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春玲的酒席。 到了张家,宋满冬瞧过东西,便开始安排人准备。 张家是大席,几乎全村的人都要来吃,只她一个人动手肯定不行。 春玲家来帮忙的基本上都是河东大队的人,听了宋满冬的安排,便开始择菜洗菜,倒是张家来帮忙的婶子,看她年轻有点儿不大服气,“要不还是请个厨子过来吧?别锅都拿不动。” 更有个膀大腰圆的婶子嘲笑着,“我看着都比她会做饭。” 宋满冬挽起袖子,洗了手,冲她们笑笑,“婶子,我能不能做,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拿起刀,仔细看看,在磨刀石上正反都磨了几次,走到了半扇猪肉面前。 张家的婶子上前,“这肉贵着呢!你可别弄坏了,还是我来分肉吧。” 宋满冬却避开了她的手,左手按在猪肉上,右手刀,轻轻松松划下来一块儿肉,放到了桌板前面。 她又低头去拆排骨、里脊肉,动作流畅,不带一丝犹豫。 说是半扇猪,可这一半去头去腿,板油也摘了,顶多不过四十斤,还有不少排骨。 酒席约莫要三十桌,荤菜提前也说过要做那几道。 宋满冬心里有掂量,把每道菜的肉都拆了出来。 烧排骨、鱼香肉丝、包菜炒肉片…… 分好后才看向张家婶子。 张家婶子面面相觑,“你以前是杀猪的?” 春玲家的亲戚笑道,“我们满冬可是大厨,你们就等着流口水吧。” 宋满冬露了一手,这才开口,“婶子,大喜的日子咱们起了争执破坏可不好。你们听我的,要是出了错,算我头上。” “可咱们各站一边,出了差错,你们也得担责。还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