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归猛地朝对方瞥去,突然察觉这人看起来格外眼熟—— 昨天晚上,邵烨从病房消失的时候,值班警察正是这个年轻的见习警。 如果不是因为他轻信护士所说的,抢救时无关人员不得入内,邵烨或许不会抓住时机离开病房。 霍无归眉头微蹙,意识到这不失为一种矛盾转移,在自己被问责之前,先将简沉推了出来。 碍于身份,他并不能直接说出任何主观定论,为简沉辩驳。 但霍无归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一起的一队刑警就已经开始不满了。 杨俭先发制人,白了对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简法医,在你眼皮子底下和犯罪嫌疑坑瀣一气,把人放跑了呗?” “我可没这么说。”明里暗里指控简沉的见习警耸了耸肩,“是你们自己太敏感了吧。再说了,就算不是一伙的,谁知道他看见老朋友会不会心软,一时糊涂?” “沆瀣一气。和昂沆!”赵襄叹了口气,忍不住给杨俭纠错,又强调道“简法医是受害者!” 和一个犯罪组织首领朝夕相处,做了整整六年室友,甚至将对方看做最信任的朋友,以及最信赖的医生,倾诉了六年的心事。 这根本不是什么友谊,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欺骗。 “霍队,你倒是说句话啊。”刘彦昌小声催促道,“简法医根本不是那种人,他之前受了那么多伤,还是跟着我们跑前跑后,为的都是给死者找回公道,他怎么可能帮助邵烨逃跑?” 办公室里沉默许久,只剩下霍无归极轻的呼吸声。 半晌后,他注视着质疑的见习警:“如果程序上认定简沉存在嫌疑,我会亲自将他排除出本案的调查,并找人重新做他做过的所有尸检,但希望你明白,这里是警局,不欢迎任何人没有证据指控自己的同事。” 说罢,霍无归扫了众人一眼,拉开办公室门,大步离开。 “我一会来医院看你,今天想喝黑鱼粥还是鸽子粥?”他给简沉编了条消息,想了想,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就算他不说,警局今天也一定会核实这件事,然后,简沉身上的所有嫌疑自然会被洗脱。 几分钟后,消息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霍无归皱了皱眉,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怎么不回消息?” 简沉在医院养病,又没什么别的事,为什么不回复自己的消息? 想了想,霍无归忍不住按下了通话键—— 出乎意料地,简沉的手机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阵不安的预感突然爬上心头。 霍无归犹豫了片刻,心下一沉,重新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喂,管局,您知道简沉去哪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