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沈云西连懒觉都不睡了,接下来连着几天,每天早上都要往宫里去给殷皇后请安。 又是一日清早。 天边才亮了一线白光,沈云西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酸汤蹄筋米线和配的煮鸡蛋。 又捧着杯豆浆鼓着脸颊一股气喝了,整装待发,预备往宫中去。 卫邵出不得房门,见她又要走,一去又是大半天都不回来,不由说道:“朝朝,也不必日日都去吧?” 沈云西正色说道:“你现在昏迷不醒呢,母后多伤心啊,我得多去陪陪母后。这样演得才真。” 卫邵捏住她一本正经的脸:“你看我信不信。” 沈云西踮了踮脚,笑了两声,小声说:“我昨天和母后说好了,今天还要去的。” 又说了几句话,就挥挥手,出门去了。 卫邵没再阻拦,笑摇了摇头。 荷珠跟在沈云西后面,一路走一路跟竹珍悄语说:“小姐性子越见变了些。” 竹珍只笑:“这有什么好说道的,世上哪有一尘不变的。” 她们的悄悄话沈云西没听见。 马车晃悠悠的驶入长街大道,转向皇城。 沈云西照常去了正阳宫里,她到时,殷皇后还在用早饭,吃的是水晶小笼包伴各色时鲜小菜,在殷皇后的热情投喂,沈云西也坐下来吃了几口。 婆媳二人正用着,间或说两句闲话。 不想就在此时,有内侍飞跑了进来,边跑边急呼大喊:“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前朝出大祸了!” 殷皇后完全没感受对方的急切,一动眉,睨了睨那内侍:“什么不得了,叫你这么慌张。” 那内侍咽了咽口水,他一边喘气,一边手不停的往东边指画,惊声道:“陛下,是陛下……陛下出事儿了!殷老将军让奴才请娘娘您快快过去呢!太后娘娘那儿也使人过去了。” 庆明帝? 这话可不得了。 沈云西听得眼睛一亮,哗地站起来,她终于等到了。她就说沈万川肯定忍不了多久的。 殷皇后更是激动,直接筷子一甩,披风往身上一套,就往儿媳妇肩边一靠,扶着额头出门坐上轿撵,一路白着脸,重病无力的叫着:“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往前朝去了! 到了地方,殷皇后下了仪仗。沈云西便和白姑姑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走进了大殿里。 当下正是上早朝的时间点,而且是大朝,殿中站满了身穿各色官袍的大臣们,并手持弓箭长刀严阵以待的重甲禁军。 内中气氛凝滞又沉闷。 沈云西一只脚才踏进门,就听见众大臣发出“哗”的惊呼,她老大阮何适的声音最是响亮,正焦急的喝道:“使不得,使不得!逆贼,快放开陛下,陛下九五至尊,万乘之主,关乎家国社稷,你怎么敢!快,快放开,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不满的,大可冲我来!” 沈云西:“……”不愧是老大,这嗓门儿真大啊。 她不禁摸了摸耳朵尖儿,循声看去。 只见最前方,阮何适半弓着身,伸长了手,一脸忧色,急煎煎的,一副随时要夸步上前抢夺东西的姿态。 而就在离她不远处的龙椅上,老太监沈万川四平八稳的端坐在龙椅上。 而原本该在龙椅上的庆明帝,此刻脸色铁青,身板儿僵直的坐在老太监的怀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