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有?”秦兰月冷漠地侧过身,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秋狩的队伍在九月下旬驶入了梁京城。 沈云西不去安国公府了,她与裕和郡主回了明王府,卫邵把她安顿好,抱着她亲了亲,方才离去了。 卫邵走后,沈云西都没管身边的那些杂乱繁多的行李,赶忙就把揣在小包袱里的一沓纸张拿出来,交给荷珠。荷珠一接过手就明白了,直奔书铺里去。 书铺掌柜照例加急印册,不到三天就铺上开售了。 这天,又是安国公府里的夫人姨娘小姐们到正院儿请早安的日子。 五姑娘卫芩今日不同以往,身上找不到往日半点的光彩照人,面白白的,顶着两只黑眼圈儿,神思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就连秦兰月到上首落座了,众人整齐响亮的问安声都没把她拉回魂儿来。 所有人都站着,就她直愣愣地坐着,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卫芩?五妹!你昨晚是做贼去啦?看看这脸这眼,你没事吧?” 原二夫人在卫芩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卫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她干巴巴地说:“我昨晚看话本子,看久了,一夜没睡,人有些昏呢。” 话本子三个字,总是能轻易地勾起秦兰月内心里那些不好记忆,这东西在正院儿已然成了禁忌。 秦兰月微一用力地将茶盏搁下,冷着脸说:“你要不舒服,精神头不好,就让人传话来,我还能非要你过来请安不成。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等不讲情理的人?” 她如此疾言厉色,要换往常,卫芩肯定就不服气了,但今天的卫五小姐出人意料的,只是呆滞的哦啊了两声。 看得众人皆是纳闷儿。 五姑娘这是中邪了? “哎哟,老天,这莫不是傻了吧?”原二夫人担忧地去探她的额头,“本来就不够聪明了,再坏了脑子可怎么是好?快快,快叫大夫来给扎两针!” 听到要扎针,卫芩总算一口气上来了,她连忙冲二夫人摆手:“二嫂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没详细地说明,只是时不时瞥一下上首的秦兰月。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想的事和秦兰月有关。 秦兰月不耐,她对卫智春厌烦,却又不得不留在他身边,自行宫夜宴以后的这一月来,她常闷着气,在卫智春面前不好发作,到这些晚辈面前就很容易被挑动起气火。 “你有话就直说,做那起扭捏姿态给谁看?” 她既这样言语,卫芩鼓起勇气说:“你真的要我在这儿问吗,要不然我们私下里说?” 秦兰月并没有感受到她的好意:“你爱说不说!” 卫芩纠结了小小一息,咬了咬唇,还是问道:“那我问了。你……父亲,哎,就是、就是父亲他是不是常送你木雕啊?人像的那种,刻得特别精致,和你还挺像的。” 秦兰月眉头一皱:“是有,那又怎么了,你就为这个魂不着体一早上?我看你是闲得慌。” 温大夫人笑言:“父亲是好木刻。不过木雕像却是独有母亲这一份儿的。” 秦兰月和大夫人都甚觉平常,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卫芩,当场震骇地瞪圆了两只眼,一跺脚,两只手都没能堵住嘴中的惊呼。 众人摸不着头脑,原二夫人也怪道:“怎么了这是?卫芩,卫芩?你又傻了?” 卫芩被二夫人这一轻推,推掉捂嘴的手,她失声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木雕刻的不是你,是岁夫人!你和岁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原二夫人:“……什么玩意儿?” 众人:“……岁夫人?” 秦兰月骤的变了脸,她霍然立起,“你说什么!” “三嫂写的又是真的。”卫芩再也忍不住了,想起话本子里写的,她愤然跌足,大声道:“老天,我爹他可真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