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把瞌睡给晃出来了,她一双眼半闭不闭的,眼见就要合上,马车却突然停了。 她瞬间清明了,心下正奇怪,竹珍从下人坐的马车上过来,撩了帘子说道:“前头有人拦了马车,想请咱们顺路捎她回城里去,正巧五姑娘有点不舒服,大夫人说先停下来歇一歇。小姐要不要到底下来站站,马车坐久了也恼火。” 沈云西看向卫邵,两人便一起下去了。 一落地,沈云西就看到了扶在路边桃树上,弯着腰吐个不停的卫芩。 原二夫人在旁边没好气地说:“你可真行,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吞!” 卫邵找卫大卫二去了,沈云西过去细听,原是来卫五妹听说云苍寺旁边有个美人泉,喝了健康又养颜,兴冲冲地就提了一壶回来,生喝了。 国公府的娇小姐吃喝都是精细的,这一喝下去,走到半路上就不对劲儿了,边走边吐。 “长长脑子,外头的那些水能随便用的吗?你好歹烧开了喝,也不怕鸟儿拉的粪也给你吞进去了。” 原二夫人这话一出,把卫芩恶心得不行,吐得更厉害了,她白着脸气道:“二嫂,你那张嘴能不说话吗!” 二夫人看卫芩确实难受,没再挖苦她,大夫人给卫芩拍背,担忧地说:“芩姐儿这样子下去,希望不会害到内里才好,也怪我们今天没有叫大夫跟上。” “这位姑娘没有大碍的。”一道有点怯弱的陌生女声响起。 沈云西寻声看去,那是个差不多双十年华的少妇,她身形消瘦,身上穿着浅红色的长裙,额上有铜钱大小的伤疤,那伤处应有些年月了,痕迹很淡,被故意留下的一绺头发半遮着,并不是很显眼,但她脸蛋上的几道指甲划痕却明显是今日新添的。除去这些不看,是个很清秀的面貌。 这应该就是竹珍说的那个拦马车的人了。 就在沈云西打量的时候,那女子走到卫芩的右手边,握住卫芩的手臂按了几下,又取出一粒药丸要喂她。 卫芩根本就不认识她,这来路不明的药物哪里肯吃,别过头就要避开,岂料那女子极熟练地拉住她,一把就给塞进了肚子里去。 大夫人二夫人都不曾想这看起来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怯懦妇人,居然敢当着她们的面对卫芩强喂药,二夫人大声喝道:“你干什么!你给卫芩吃了什么!” 路边的侍卫听得二夫人的怒声,忙都执刀赶了过来。 那妇人吓得缩含了一下胸,结结巴巴地发着抖说:“喂的药,吃了好。” 恰在此时,像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卫芩直起身子,哎呀了一声,“我不吐了,我不难受了,我好了!” 二夫人愣了一下,沈云西也看卫芩,竟真不像刚才那般吐得要死不活的了。 这半路上遇到的人居然还是个大夫。 二夫人是个会交际来事儿,板着的脸眨眼间就笑开了花儿,对那妇人说道:“怪我太心急了,原来是个误会,错怪了这位妹妹的好意。我还没问呢,妹妹你住在城里哪里,叫什么名字,若是顺路我们直接就把你送到府门口去了。” 那妇人悄悄松了口气,声音细若蚊蝇,“住在临江齐府。” 二夫人听到这个地址,表情又变了。 沈云西也不免暗道一声好巧。 这临江街齐府,正是宫里齐淑妃的娘家,齐府如今的当家人、太医院的齐院使,便是太子元域的亲外祖了。 他们在云苍寺和元域才有纷争,回来路上就碰到齐家的人,这见鬼的缘分。 二夫人干巴巴地说道:“原来是齐院使家的人,难怪会医术了,这是家学渊源。不知你是齐家哪位夫人,寻常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妇人忙答:“我夫君是齐家的二公子齐立椋。我姓关,夫人叫我阿玉就好了。” 卫芩缓过气就闲不住了,她说:“哦,就是那个医术了得,一回京就被陛下破格升为御医的齐二啊。” 大夫人温玉娴应说:“看来关夫人你不太爱交际,我还以为齐家二公子尚还未婚呢,岂料使君有妇了。” 沈云西坐在竹珍端来的小板凳上听她们摆话,这齐立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