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沈侍郎和沈姑母似不愿多提,但秦芙瑜见这皇帝好生和气,便一鼓气,告起状来。 “还不是敬王府的长平郡主,夹枪带棒地说骂我舅舅,母亲气不过与她争论了两句,她竟就一盏茶泼过来,连着我母亲一同骂起来了,母亲动作的时候还不小心伤了脚。” “你叫沈卿舅舅,那你就是他外甥女了,这位便是他亲妹了。”庆明帝了然,他不紧不慢地说,“长平与裕和关系好,她骂你舅舅,定是为裕和出气的,看来沈卿你在家中对裕和不甚周到啊,隔房的堂姐都对你不满了。” 沈侍郎正要为自己辩解,就听庆明帝话音一转,“但长平也有不对,堂堂郡主一副市井做派,说话动手,还伤及无辜。唉,朕这堂妹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们体谅吧。” 庆明帝又吩咐:“这样,田林,回头叫人送一罐玉雪膏到侍郎府,就当是朕为长平向这位夫人赔礼致歉了。” 随行的大太监田林笑应了。庆明帝已经做了主,安国公就不作声了,卫老夫人也只在旁冷眼看着。 而沈侍郎心安了,当下亦不免感叹一番圣上的仁明温善。 陛下身为天下之主,明哲垂范,偏郡主王府之流的凤子龙孙嚣张跋扈,矜纠收缭,真是皇室祸害! 尤其是那长平郡主! 沈侍郎收紧了扶着沈姑母手臂的十根指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为着他,传茵这些年没少受苦。 庆明帝盖棺定论后,沈侍郎便告辞离去了,沈云西一眼也没看他们,她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天暖了,雪化了,蚂蚁都排着队出来觅食了,暗洞里的蛇虫也都要爬出来了啊。 之后回到宴上,沈云西没再坐下,她往长平郡主的方向瞄了瞄,那是位明艳光彩的女性,只端看行事气质,便知是个很刚强厉害的人,与裕和郡主的柔弱是极不同的。 沈云西与长平郡主不熟,看看也就收回视线了,只是叫竹珍叮嘱了厅中的下人,帮忙小心看顾那边。 然后沈云西便没再坐下吃宴,给大夫人知会了一声就走了,叫荷珠去大厨房提了饭菜,往卫邵院里去。 她还是去看看她那病弱没人疼的小可怜相公吧,她多送点温暖,说不定能早点把事儿给办了,她能了了一桩事,也就心歇了。 卫邵在院里看书,见到沈云西,温温笑了起来,“夫人怎么过来了。” 沈云西坦然:“来陪陪你。” 卫邵明白她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心头一动,勾了勾唇角。沈云西仔细观他脸色,青年的面容白得有些不正常,以至于淡青的血管显现得过分明晰,气息也不比平时有力,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声咳嗽。 她道:“你最近又不大好了?听说是中的毒,是什么毒,一直解不了吗?” 卫邵沉默了一下:“是幼时意外得的。许是解不了的。” 他身上的毒据闻是来自域外,很古怪,是自娘胎里就有的,从母体传至婴孩,便是因此,殷皇后自责心愧多年都放不下,再加上后来他被遣送出宫,更是叫母后牵肠挂肚,悬心吊胆,这些年为着他,宫里的皇后娘娘怕是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也曾劝过,也安抚过,却着实见效不大。 卫邵其实完全可以预见,自己死后,殷皇后会何等崩溃疯狂。一怒之下怕是少不得要牵连许多人,包括……包括他这位夫人。 卫邵望向沈云西,目光将她裹得紧紧的,他从前是不欲管她死活的,一开始接近也只是想试探她借尸还魂的秘密,可现在……也许他该带她去见见母后,叫母后心里有个底,也免得他去后,母后真把她也送下来陪他了。 沈云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隔断了他的视线。 卫邵回过神,将思绪丢出脑海,含笑认真听她说话。 .. 沈云西和卫邵一起用过饭,见对方确实不适,没久留打扰,自回合玉居去了。 卫瑭的满月宴后,国公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寂。 沈云西到底还是挂念着沈姑母生的那个孩子,说白了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事关裕和郡主原主的亲娘,她再没心没肺不愿麻烦,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她打算抽空回沈家一趟,沈家到处都是沈姑母和沈侍郎的行迹,她总能撞到运气,触发异能的。 然而,不待她回去,沈家那头就先闹出事来了。 这天雨后初霁,荷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