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红,眼前的人“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赵止洵心里一紧,人彻底慌了,急急忙忙道:“这是怎么了?爷也没怎么样啊,顶多就碰了一下你的嘴唇而已,你怎么哭成这样?” 他到处找锦帕,又跑过来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整个人不知所措。 顿了顿,他看一眼此刻的自己,正蹲在地上给她擦眼泪,而茶榻上的人,正靠着软垫肆无忌惮地哭。 身份怎么反过来了? 他沉着脸,正准备理直气壮地教训她一番,岂料这人见他不说话了,悄悄睁开眼一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看,还黑着一张脸,当即就张大嘴巴“哇————”地又哭起来。 这回哭得更凶。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洵亲王,气势立刻就弱了下去,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她,“我是见你在外面都冻僵了,也不愿进来,心疼你而已,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嘛。”他软着眉眼,柔声道。 那双墨眸亮晶晶的,仿若天上的星星。 楚无念眨眨眼,抽了抽鼻尖,看了他好一会,才哽咽难鸣、一脸幽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轻笑一声,“爷用得着骗你?” “也对。” 想了想,她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 赵止洵站起身子,坐到软榻上,将她抱起来,敛入怀中,“蹲了这么久,我腿都麻了。”他轻笑道。 “哪里麻啦?” 她抬起头,眼睛滴溜溜转着,就想从他身上下来,给他捶腿。她方才哭闹了也有半个时辰了,这人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种哄人的事,腿蹲麻了倒是不奇怪。 “不用了,你好好靠着就行。”他微微笑着,将她按紧一些,不让她乱动。 “奴婢知错了。” 怀中的人轻叹一声气,小声道着歉。 白她一眼,抱着他的人低下头凝着她的脑袋尖,嫌弃地道:“你怎么一哭闹就闹那么久?太无赖了吧。” 她亮起眸光,想说自己本就无赖,小时候只要是她想要的玩具,能在出云宫里跟母妃哭闹上三个时辰,将玩具拿到手里才罢休。虽然最后都被长朝那个小家伙给抢走了,但是她也不伤心,小家伙还是个鼻涕虫,她才不会同他计较呢,可若是比她大的人不依她,她就会闹得个没完没了,连母妃都时常拿她没办法。 可看清眼前这人的身份后,她亮起的眸光暗了下去,将脸埋入他的怀里,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迷迷糊糊地打个哈欠,呢喃道:“这里好暖呀,我想睡觉了。” 又躲。 赵止洵垂下眼眸,拍着她的后背道:“睡吧。” 她的呼吸声浅浅的,长长的眼睫往下覆着,双唇微微抿着,他站起身子,去拿了软榻上的狐面绒毛毯子,盖到她身上。 伸手抚一下她鬓角的软发,他才走到屋外。 见他出来,秦天立刻走上前,颔首道:“易忠说,萧袂行刺宇文长策的前一日,曾假扮太监入过后宫,进的,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再查。” 只一刻,他便沉沉吐出这两个字。 “是。” 不容置喙,秦天直接应下。 赵止洵的神色,一片阴沉。 不过,想到三日之后太子的婚宴会十分热闹,他的眼眸露出狐光来,自周抚霖和周北宁离开长安城后,宫里许久没热闹过了。 “爷,茯苓糕买回来了。” 雨堂捧着茯苓糕从外面跑回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他点点头,主仆二人朝寿安堂走去,赵怀甫的忌日已经过去好几日,他得过去看看萧氏了。 “甫儿的忌日,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会祭拜一回了?”他到时,萧氏的脸色很难看,眉目低低沉着。 “兄长在世时,母亲不好好爱护,硬要将他往鬼门关逼,如今他不在了,母亲才要对着他的灵位赎罪吗?” 赵止洵毫不避讳,站着与她对视。 墨眸冷淡,瞧不清是喜是怒,是哀是怨。 第二十八章:下作的东西 萧氏怒瞪着他,手里的佛珠攥成一团,陷入她的手掌心里,手背上的青筋暴涨,好似下一刻就要崩出血来。 “二公子莫要再刺激老夫人了!” 崔嬷嬷抚着萧氏的心口,脸色焦急得苍白成一片。 赵止洵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