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僚站在巷口?说完,冯俊成拢拢肩上斗篷,跑了一趟曾亭光的府邸。 曾亭光为着冯俊成的事,思?绪飘忽,日前踩空一脚,在家修养了三天,今日得?他登门,还?当是他回心转意?,要来请自己帮扶一把,摆脱困境。 焉知冯俊成却面色平静递上一纸公文,道秦家绝无可能只是匿税那么简单,应当深挖下去,查明那几亩茶园中的产量,再和他们账面核对,一定能找出?真?相。 曾亭光本来那点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往座椅里靠靠,“我是吏部侍郎,不是都察院的佥事,更不是管茶法的巡茶御史,你跑来和我说这些有何意?义?” 冯俊成拱手,“曾侍郎,我知道您和都察院的副都御史是老相识,都察院的人眼下只怕正想着如何查我,不会受理我的文书。” “你还?知道!” 曾亭光往前坐了坐,“你这是要和秦家死磕下去?他们请人弹劾你,你也要叫人调查他们?我看你还?是先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好吧。也不是叫你将那女子交出?去,你哪怕将她安顿在别处,避过这阵风头,叫衙门不能给你定罪。” 这看似是个绝佳的法子,可也绝非长?久之计,冯俊成道:“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只要按章办事,衙门如何给我定罪我都可以接受,贬黜也是应当的。” 曾亭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苦读诗书探花及第,怎说得?出?这种话?竟要为儿女私情将半生?努力付诸东流!” 这诘问?动了真?感?情,谁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手下爱惜的一员良将误入歧途,曾亭光不愿动气?,压下声量,拿起那纸文书,“你今日所?说之事若确认属实,的确需要严查,我会转告都察院,但我说的话你也要好好想想。不妨将她送出?顺天府,送回你江宁老家,亦或者在别处安置,万不可再让她在京城露面,和你扯上瓜葛。” 话毕,曾亭光眼神不由闪躲,说出?这番话他也稍感?不齿,但他爱才若渴,也算豁出?了这张脸皮。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要脸了,冯俊成一开口?也像是没?再顾忌他的脸面,“曾侍郎,原谅我做不了那违背良心背弃情义的事,他们要查就查,我查我的,他们查他们的。” 曾亭光听罢果然咂舌,却见冯俊成笑了起来,拔座起身与他作揖,“多谢曾侍郎今番还?愿意?真?心实意?待我,替我出?谋划策。只曾侍郎有所?不知,我从小就被逼着读书,最?讨厌的就是做官,要不是为她,我也未必会有那探花及第的殊荣。” 他说得?轻巧,可五年里兢兢业业临深履薄爬到这个位置,心里有没?有不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曾亭光转而佩服起他,二人今日都算得?上以诚相待。 “好,我没?有看错你。”曾亭光跟着起身,“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不爱亏欠人情,也不爱和谁有人情往来,但你这次要是有什么忙需要人帮,我同样义不容辞。” 见冯俊成看向桌上文书,曾亭光道:“这不算,这是公事。” 冯俊成朗然一笑,“如此就先谢过曾侍郎了。” 从曾亭光府上出?来,冯俊成在街上提了一盒糕饼回家,中秋茹茹吃过那家团圆饼,喜欢得?直嘬指头,嚷嚷着还?要吃。他买上几种茹茹喜欢的口?味,整整前襟,若无其事返回家中。 这边冯俊成坦然自若,那边青娥早就心乱如麻,虽然下定决心要共渡难关,但怕总归还?是怕的。 他冒着风险带她来到顺天府重新开始,她也破罐子破摔陪他疯这一回,最?坏的打?算就是丢了官,做对贫贱夫妻,横竖他丢了官也是江宁冯家的独子,又能落魄到哪儿去? 可谁能想到秦家赶尽杀绝,想出?如此狠招,要让冯俊成一并因她获罪。 她再没?良心,再骗人不倦也做不出?这种事,明明是她当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