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知道,小妹怎么办!”夫人眼神渐渐迷离,手掌从揪着拐子的衣领变成掐住脖子。 拐子瞬间从差点被打死变成差点被掐死,好在衙差动作及时,将二人分开。 那位夫人回过神来,突然扑通跪下,绝望而又期待地看着拐子:“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是要钱吗?我给你,我们家有钱。你们拐走孩子不也是为了卖钱吗?你们卖孩子能得多少,我双倍给你,三倍给你。只求求你,把小妹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丈夫心疼不已,上前抱住她:“小妹是被奶娘带走的,不是她们。你清醒一点。” “清醒?你让我怎么清醒。你说不是就不是。奶娘说了,是有人给她钱财让她偷小妹。你怎知给她钱的人不是这两个拐子呢?” 丈夫哑然,奶娘得的钱财数额不小,若是拐子,卖个孩子才多少钱,这不是做亏本生意吗。 可对上妻子的眼神,他说不出口。 场面混乱了好一阵,才终于在长安令衙差的周旋下平息。 两对夫妻陆续离开,一样的遭遇,却是不一样的结局。 一对宛如劫后余生,即便心中有气有恨,但好在孩子平安归来,夫妻俩抱着孩子边亲边哭。 另一对神色灰败,眼眸晦暗,尤其做母亲的,仿佛全世界的光都没有了,眼睛里再看不出半分亮点。 李承乾将这一幕幕收入眼底,心情尤为复杂,闷闷地,十分不好受。梦中新闻里也有许多这样的事情,可那些报道的事迹与他太遥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切身感受。 他们的焦灼无助、声嘶力竭、撕心裂肺,那些疲惫面容下掩藏不住的绝望与无力,那些低哑哭腔中满载而出的悲愤与痛苦,所有情绪扑面而来,压得李承乾喘不过气。 眼前的所见所闻与新闻里报道过的画面逐渐重合,李承乾不自觉湿润了眼睛,他感觉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揪着揪着疼。 明明与他无关,明明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可他就是好似能感同身受。 他吸了吸鼻子,连抱春特意温好端过来的奶茶都没心思喝了,点了个护卫出来:“你跟着去长安府衙看看,待他们办完这档子事,请长安令来见我,我有话问他。” 护卫领命离开。 李承乾起身回到厢房,撑着下巴静等,闷闷不乐。 好在长安府衙办事效率不错,长安令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一见 到人,李承乾直接开口:“今日这遭到底怎么回事?最近长安丢孩子的很多吗?” 怎么会一连来两对夫妻认孩子?距离抓住拐子不过一个时辰,他们都是随长安令一起到的,可见若不是一直在长安府衙守着,便是消息灵通,几乎与长安官衙前后脚得到信。 从四人的衣着来看,也确实符合这点。最先进来口中唤着“小妹”的夫妻穿着十分不俗,后一对桑桑的父母虽比不得前一对,衣饰用料也不算差,或许不是大富大贵,但绝对生活宽裕。 那除了他们呢?是否还有生活条件不太好的人家丢孩子?是否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一直守在官衙,更没有渠道及时得到消息赶来?他们是否也一样的焦灼与无助? 长安令躬身回到:“拍花子一直有,但近日出现的较为频繁,且十分奇怪。” “奇怪?” “是。以往拍花子拐孩子有男有女,男童居多,女童相对要少一些。可最近接连数起,丢失的全是女童,非但如此,还全是数个月大的女童。年岁最长的也不满周岁。换言之,都是去年出生。更奇怪的一点,这些丢孩子的人家全部姓武。” 李承乾十分惊讶:“皆是如此?” “至少就目前府衙接到报案的四起来看,四户人家皆是如此。”长安令苦笑。 李承乾自然明白他苦笑什么。 天下父母千千万,有如先前两对一般疼惜孩子爱护孩子的,也有不把孩子放在心上,苛待孩子的。只有疼爱孩子的人家才会来报案,尽心尽力寻找。那些不在意孩子,甚至把孩子当累赘的,或许觉得丢了更好。尤其是女娃。 长安令蹙了蹙眉,接着说:“其中两户为普通百姓,一户住在永安坊,给人做长工为生;一户住在胜业坊,自己摆了个小摊,勉强糊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