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叶渺独自起来,打算去找风鹩算账,却不巧风鹩前一晚上喝多了酒,眼下还醉着。她拿这酒鬼没办法,摇了摇头,只向门口守卫留了话便走了。 回屋不到卯时,她推开门,见顾秀竟已醒了,抱膝坐在床头,目光怔怔的。她便走过去敲了一下,“大清早的坐在这儿发呆,想什么呢?” 顾秀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抬头看时,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转而松手笑了笑:“也不是想什么,昨夜上山的时候似乎在这山上见了一种难得的草药,叫做相思引,阿渺听过没有?” 叶渺问道:“那是什么?” 顾秀笑道:“正好我这一早上也无事,不如带你一并去找找吧。”她也不问叶渺这一大早的起来做了什么,自从床上下来,蹬了软鞋,到屏风后面换衣裳去了。叶渺则回身过去翻包裹,从里面找出一柄短匕,掣出一看,只见青光如水,寒意森森,颇为满意,转头道:“这个怎么样?你看看趁不趁手——” 她话说一半,余下的却都碰到口边怔住了,顾秀笑盈盈地站在屏风旁,身上正是昨日那领红衫,她单手伸到后面系上发带,一面笑道:“阿渺的眼光果然很好。” 叶渺立时反驳道:“我才没有!明明是你自己喜欢红色的,那天在布庄不也是选红的?” 顾秀一笑,“我可有证据,你过来帮我弄好这个发带,我就告诉你。” 叶渺心中迟疑了一瞬,还是依言走了过去,顾秀的头发一直很好,乌黑顺滑,发丝细细的,泛着秾丽的光泽,这纱制的发带就不大容易系上,只是松松地挂在上面。她先将这发带取下来,又把头发拢成一束,在上面缠了几圈,打了个简单的活结。顾秀就这么任她摆弄了一会儿,等她开口道“好了”,就猝然转过头来,和她打了个对面。 她匆忙向后退了半步,肩头却被顾秀揽住了,那人偏过头,轻声贴在她耳边笑道:“我的证据也很简单……不要说昨天那样盯着看了,就是阿渺多偷看我一眼,我都知道的。” 叶渺用力甩开她,恼道:“你少在这里胡说!” 她这下决意跟顾某人保持安全距离,绝不再上这种当,偏偏顾秀那厮也很懂得分寸,自从出了门,一句调戏的话都不曾讲,只是偶尔指点她小心哪里的陷阱,哪里的淤泥不能落脚。如此一路走到昨晚过的那座细桥,顾秀从地上拾了一把石子,零零散散地朝草丛里丢了进去,叶渺问道:“是探路?” “也是惊蛇。”顾秀摇摇头,“山中气候冷些,这时候的蛇都行动迟缓,不小心踩着了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两人沿着田岸下到了河滩上,顾秀却不急着采药,就地坐在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