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君是才学的,没有多少日,您不能抱有太大期望!” 这是怕他发现霍云打马球的技术不好,怕他失望,帮着霍云说话呢,秦昉道:“打得好,朕便重赏他,不好,就当没有来看过,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宋春汐莞尔:“圣上真风趣。” 他风趣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 他记得父皇说他是闷葫芦,祖母说他是木疙瘩。 正想着,耳边却听宋春汐微微叹了口气。 他忙问:“怎么了?” “妾身是突然想到了太皇太后,当初她老人家寿诞,妾身还去贺寿的,听闻现在病了,不然得跟您一起来看马球赛了吧?还有瑞王妃,妾身与她也是在慈安宫见过一面的,结果她……回想起来,妾身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也只有当日的瑞王殿下还好好的。” 秦昉怔了怔。 宋春汐继续道:“外面有人传瑞王克妻,但妾身看瑞王生得俊秀无双,不像是克妻的面相,也不知为何他来到京城之后,竟给太皇太后跟瑞王妃带来坏运了,甚至是李家,”那些人不过是秦瑀的棋子,可悲可叹,她说着顿住,好似觉得自己不妥,“请圣上恕罪,妾身妄言了,妾身一时感慨,都是胡言乱语。” 真是胡言乱语吗?秦昉打量她一眼。 毕竟是天子,瞬间便生出了一种威压感,宋春汐心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该让天子好好想想了:“妾身不打搅圣上了,请圣上容许妾身告退。” 秦昉点点头。 宋春汐退了出去。 可秦昉却再难集中心神看马球赛。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秦瑀,但秦瑀滴水不漏,很有分寸,即便皇祖母想方设法将他留在京城,他还是尽快离开了,且一直以来,秦瑀都是一个谦谦君子,休休有容的形象,实在难以将他与矿山案背后的主谋联系起来。 那主谋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 不对…… 八年前,秦瑀才十四岁,哪里有本事去策划这么一个大案? 是他的二叔父秦阔吗? 他的皇祖母最喜爱的儿子,时常念叨在嘴里的那个秦阔。 当年的三位皇子,三叔父是绝无可能夺嫡的,早早就被赶去了济州,而二叔父深得祖母喜欢,难保没有生出异心,听祖母描述,又是那样一个聪明的人,岂会安分守己? 难道真是秦阔与秦瑀父子俩一直在暗中计划,想要夺走他跟父亲的江山? 秦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如此的话,自己真的一直在被秦瑀耍弄。 不,不止是他,皇祖母,甚至包括李瑶,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难怪皇祖母会突然想毒死他,秦瑀在宫里的那段日子已经在皇祖母心里埋下仇恨他的种子,等到李丰的事情被揭露,皇祖母以为他想对付李家,便先下手为强。 后来计划失败,是因为张嬷嬷被发现。 如果主谋是秦瑀的话,那张嬷嬷也是他的人吗? 但印象里,张嬷嬷在他出生前就在皇祖母跟前伺候了。 难不成,她是秦阔的人? 秦昉问范洪:“张嬷嬷最初是哪个殿的宫女?” 范洪一直在暗地咋舌呢,他没想到天子不止请这霍少夫人一起看了会马球赛,还容许她说这么多话,实在稀奇,而这霍少夫人也是个妙人,又不是常入宫的官夫人,她在天子面前竟如此的自如,真让人捉摸不透,范洪低声道:“回圣上,张嬷嬷一入宫便是伺候太皇太后的。” 是吗? 那她是怎么被秦阔收买的?秦昉一时猜不到原因。 但这不重要了,如果是秦瑀,那他得提早部署下才行。 思忖间,秦昉又想到了宋春汐。 不知她刚才是真的感慨还是为了提醒他?又或许,是不是霍云借由她的口…… 不可能,霍云根本不知他来看马球赛,遇到宋春汐纯属巧合。 如果她真是提醒他,那她也太过聪明了。 连着比了两场,蓝队全都赢了,宋春汐站起来,朝着霍云挥手。 她穿着水红色银绣昙花的薄衫,好似抹春光落在远处,十分惹眼,霍云立时便看到了,欣喜之余又担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发挥好。 不过就那么短的时间,已经不错,这没良心的要敢取笑他,他铁定不饶她。 乐善这回总算看出来了,惊诧道:“原来你是为此才学的?” 实在吓人,他熟悉的云璈竟能变成这样! 霍云道:“你不懂。” 乐善皱眉:“我不想懂。” 霍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