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教训我?” 教训? 宋乐仪闻言乐了,自打重生以来,还没见过敢这么和她叫板的人。即便是她上辈子最落魄的时候,诸人也多为阴阳怪气的暗讽,鲜少有人敢如此与她起正面冲突。 若说宋乐仪方才对罗怡姝还有怜惜,如今却只剩嗤嘲。 明红衣裙的姑娘慢条斯理地抻了抻袖口,不答反问:“你为何还不走?” 锦衣姑娘被问得一噎,很快回道:“雁湖之上,我想去哪儿去哪!” 罗怡姝当然不会说,她其实是在等苏易,她这位表哥,一向对女子心软,等一会儿见她还未离去,定然心生愧疚,加以补偿。 况且有姑母在,俩人婚事不成也得成。等婚后,即便夫君不爱又如何,也得尊敬她这位正妻。 宋乐仪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怕是在等苏世子吧。” 罗怡姝顿时面红耳赤:“我与岁初表哥议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郡主什么事?若不是我与苏易自小相识,姑母又撮合,真以为我瞧得上他不成?” 这样说完一通,她心中底气更甚,仿佛这“议亲”并不是她求来,而是被别人硬塞来的一样。 这话她不喜欢听,宋乐仪嘴角沉了几分。 虽然苏易在她心中,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是自己未来夫君的好友,又有过八年同窗之谊,比起这个没什么交情的罗怡姝,宋乐仪自是把苏易划到了自己人当中。 宋乐仪软软地笑了下,绕着手中团扇轻摇,决定与她好好讲讲道理:“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罗姑娘,据我所知,罗府与安国公府一没交换信物,二没书面婚约,哪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方才罗姑娘说,安国公夫人撮合你们,这句话真假暂且不论。不过我听你方才所言,最后一句话倒是真的,你的确瞧不上苏易,你的眼神里处处充斥着对他的不屑,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同意与他游湖呢?” “哦,可别说是被迫的,我看你今天这身妆扮挺精致的,花了不少心思吧?” 说到这里,宋乐仪顿了顿,不留情面地戳破了她的心思:“说到底,你是看中了安国公府的权势,即便苏易不堪为夫婿人选,你依然想要嫁他。” “你胡言!”罗怡姝的脸色因为难堪二红透,她心中有鬼,越说越激动,“方才所言,应该原封不动还给郡主自己才是!谁人不知豫王……”生性纨绔,霸道嚣张,论起品性来,又比苏易好到哪儿去? 好在罗怡姝没彻底失了理智,知道豫王不是她能评价的,语气一敛,将后半句话重新吞了回去。 她嗤之以鼻道:“如今郡主要嫁给豫王殿下,难道不也是为了权势富贵?早早谋划了依靠?郡主与豫王殿下自小交恶,如今却要死缠烂打地嫁他,心底也难受的紧吧?” 在这燕京里,除了当今圣上,当属豫王殿下身份最珍贵。 一通话说完,锦衣姑娘眉眼间尽是洋洋得意,她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到位。 没了太后恩宠,夷安郡主什么都不是。到那时,她娘亲早死,又不受亲爹喜爱,无权无势,只比孤女好上一点点,怕是连她都比不上。 她在说什么? “……” 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宋乐仪顿时就气乐了,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上这个么嘴巴带刺的蠢姑娘,她扯着唇角讽笑,突然失去了驳她的兴致,这怕是个傻子吧。 就在她转身欲走时,身边蓦地传来一道沉沉男声:“赐婚圣旨,是本王请的。” 罗怡姝微怔,顿时不敢说话了。 方才在船舱里,就瞧见两位姑娘吵架。赵彻见俩人一瞪一瞪的,虽然心底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想插手姑娘间的这些事儿。 苏易当时也在里边听着,他微微摇头叹息,也不好出来插手。毕竟夷安郡主有维护他的意思,若是他心软帮了姝儿表妹,这不是打子川与郡主的脸吗? 结果话到后边越来越不像话。赵彻微怒,这要是传扬了出去,他表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