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时,邱氏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以死相逼命儿子退学。覃氏和周化都扛不住邱氏的狠厉,才八岁的孩子自然也不能,最终退学被邱氏压着下地干活。 神童一样的孩子,就这样被自己的亲娘摧毁了前程,长大后又被邱氏逼着娶了舅舅家痴傻的表妹。如今已是跟大多数庄稼汉一样,日日劳苦在地里刨食,年岁不大,失尽了幼时所有的灵气。 周家的大女儿周菊更惨,本来嫁了个不错的夫家,婆婆和善丈夫也老实能干,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结果邱氏见不得女儿过的好,每次周菊回娘家,她就从中挑拨,居然说周菊的丈夫在外面勾搭小寡妇,怂恿周菊把婆家的钱财抓到手里。 期初周菊不信,被邱氏洗脑多了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最后发展到天天跟公公婆婆吵架,以致夫妻失和,她的丈夫就真的不待见她了,也让周菊愈发听信邱氏的话,认定丈夫在外面养了野女人,变得神神叨叨。 及至后来,周菊的丈夫忍无可忍提出休妻,这也成为压垮周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疯了。 被桑叶这么一说,木氏也想起了周家姐弟的遭遇,不禁有些糟心,摆摆手说道:“不说那个女人了,管她咋闹腾都是周家的事,咱们能拉一把周兰算是仗义了。” 桑叶也不想再说这些,遂止住了话头说起了别的。 另一边,覃氏带着周兰回到家里,正好遇上了从地里回来的邱氏。担心被邱氏看出端倪,祖孙旁若无事的用耙子翻着地上晒着的粮食。 邱氏性子霸道蛮不讲理,不代表她不长脑子。之前她挑着草头回家没有见到这两个人,心里就老大不痛快,眼下又看到她们从外面回来,就鼓瞪着眼睛凶狠的看着周兰:“下贱的胚子,你又上哪儿野了?” 要是以往,周兰畏惧于邱氏的淫威定不敢还嘴,这一次她突然就不想忍了,冷冷地说道:“我又不是拴着养的狗,你管我去哪儿了!” 邱氏一听,猛地扔下肩头上的担子,上前一把揪住周兰的辫子,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翻天了翻天了,老娘看你是翻天了,老娘打死你这个贱胚子!” 周兰不是第一次被邱氏压着撞墙,在邱氏扔掉担子扑上来的那一刻,她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直到辫子被邱氏抓紧手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跳起脚来头往左重重一撞,直接撞在邱氏的太阳穴上。 “嘶——”邱氏被撞的头冒金星,那只抓着周兰辫子的手就不自觉的松开了。 等邱氏揉着发晕的头反应过来时,周兰已经趁机挣脱躲在了扑上来欲要阻止的覃氏身后,看向邱氏的眼睛里没有惧怕,只有深深地憎恨。 “贱人,你找死!”邱氏恨极了,看都不看覃氏一眼,抄起地上的担草头的农具,就冲到覃氏的身侧,朝着她身后的周兰重重打下去。 这副凶狠的模样,像是要把周兰打死一样,仿佛这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而是刨了她祖坟的仇人! “兰子,跑,你快跑!”跟邱氏做了一二十年的婆媳,覃氏很清楚邱氏这是真发怒了,她冲上去拦住发疯的邱氏,大声喊着让孙女快跑。 “奶,不走,我不走——”周兰同覃氏感情深厚,她哪里肯让奶奶独自面对邱氏,只是她人小力气小对上邱氏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里深恨着邱氏,也恨着自己,恨自己不该得意忘形跟邱氏顶起来,不然忍着一时等她离开了就再也不用挨打挨骂了,现在还连累了祖母。 “覃氏,你给老娘让开,不然老娘连你一块打!”被拦住的邱氏没能打到周兰,就怕火气撒在了覃氏身上,言语间对覃氏没有丝毫的恭敬。 覃氏不是没有被邱氏打过,对邱氏同样有畏惧。只是孙女就在她的身后,她不可能放开邱氏:“邱氏,你都要把兰子许到刘荡子里去,你把兰子打死了,我看你拿啥陪给人家当媳妇。” 这番话起了点作用,叫嚷着要打周兰的邱氏动作一顿,随即又凶狠的说道:“没有过大礼,老娘打死这个贱胚子,用不着赔。” 把邱氏的反应看在眼里,覃氏微微松了口气,冷笑着松开了她:“那你就打死她吧,等她死了别说刘荡子的彩礼,你还要费张席子把她丢到山上。” 本就有所犹豫的邱氏一听这话,琢磨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打死周兰的念头,丢掉手里的农具对周兰阴测测的说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