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捂住嘴,人果然不能太累,说话太肆无忌惮,得谨慎些。 扶苏冷不丁道:“另外,你既身子骨已养好,明日随我来。” “啊?为何?” “怎么?嫌弃我阻碍你跟着监禄漫山遍野地瞎跑?这能跑出个什么成绩。” 扶苏忽然轻轻点了张婴的眉心一下,耐心道,“若想学水利,你便先去大农司找水工,若是看个新鲜,这三四日你也应当看足了。你年岁小,凡事不可太过,明白吗?……” “啊,我知晓啦。” 张婴摸了摸鼻尖,扶苏兄你过去的那一股酷劲呢,怎么越来越有往婆妈的方向发展,“我并未只跟着监禄跑,我还在召集人手一起修渠道呢。” “什么!”扶苏闻言一愣,皱起眉,“哪个官吏如此大胆,给你安排官隶臣妾。” “不是隶臣妾,是邻里,就是长安乡的黔首们。” 张婴摆摆手,“我与他们说了修水渠的好处,绝大部分人都同意一起修建水渠。对了,扶苏阿兄,这个事情还能找官府要官奴来干活吗?” 扶苏微微扶额,道:“自然。你《仓律》是怎么……哦,对,我竟是忘了,你这年岁尚未学到《仓律》。” “那阿兄帮忙摇人啊!” “呵。” …… 次日清晨。 张婴再三拒绝张女官的起床邀请,这几日事都跑完了,只想彻底放松心神,睡个昏天地暗。 然后他便被人拎了起来。 “仲父早,哈欠……” 张婴揉了揉 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从腰带里翻出小梳子,刚准备梳胡须,却发现被人敏捷地躲开,“仲父?” “呵。居然还皱眉?你小子在父皇面前可不要太任性了。” 温和的嗓音带着告诫,慢悠悠响起。 张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拎他的人是扶苏。 “阿兄!”张婴甜甜地唤了一声,四肢也不扑腾了,懒洋洋地下垂着,“阿兄我好困,我还要睡。” 然而他说完,扶苏并没有将张婴放下去,反而将他举起抱在自己身前,平静地对视,扶苏道:“监禄在就不困?” 张婴一个激灵,就差拍胸脯保证,道:“不不不,阿兄在我更不困!阿兄,上刀山下油锅,让我干啥都行。我已经准备好了!” “少油腔滑调!” 说是这么说,扶苏唇角隐隐扬起一抹弧度,然后轻松地将张婴拎到前院站好,“来。投壶。” “啊?”张婴对这游戏不怎么感兴趣,过去在乡下没东西玩的时候都玩腻了,但他见扶苏坚持,张婴还是走过去将案桌上的箭支拿起来,这一拿,他发现箭支很重,细细一看几乎是全铜打造。 张婴疑惑地看向扶苏,对方笑了笑不说话,张婴看着铜壶便丢了个三不沾。 “不错!”扶苏在一旁鼓掌,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很厉害哦。” 张婴都不好意思起来,道:“哪里厉害。” “是厉害。阿婴第一次投壶目标相当精准,线路很直,没中不过是年幼力不足。”说到这,扶苏轻松捏起一枚箭支,看都没看铜壶一眼,侧身轻轻一抛,箭支呈一条非常完美的抛物线,“叮咚”空心落入铜壶之中。 张婴呱唧呱唧鼓掌。 “可好看?” “彩!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