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就面色凝重的询问贺坤夫妇:“大哥嫂子,孩子找到了吗?” 贺利达是下午接到侄女贺佳音的电话,接完电话就紧急包专机赶了回来。 贺佳音意识到这次事件闹的有点大,如今奶奶不在了,怎么说二叔也是家里的长辈,希望他可以回来一起拿个主意。 贺坤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面前堆了一堆的烟头,他默不作声。 徐千娴抽噎着回答:“还没有。” 贺利达坐下来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这一晚,贺家人都了无睡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越来越冷峻。 十一点二十五分,贺南齐来了。 他一进门,贺家人便全部站起来向他涌过去:“怎么样了?孩子有线索了吗?”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麻木的往人群中一扫,徐千娴心悸的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跟你们宣布一件事。” 视线左右扫了扫,看到就近有一个花瓶,他随手操起来,徐千娴尖叫了一声,以为儿子是要拿花瓶来砸她。 砰的一声,花瓶被按压到了墙壁上。 洁白的瓷器碎了,碎片伴随着鲜红的血滑落到地板上…… 徐千娴石化当场,不是只有她,所有人都愣了,待反应过来,她哭着向儿子扑去:“南齐,你这是干什么?!” “从此以后我与你们恩断意绝,如这花瓶一样,四分五裂!” “南齐,你别冲动,都是一家人,说这么严重的话干什么……” 贺利达上前劝慰侄子。 贺坤面色惨白。 徐千娴只会痛哭。 贺佳音不服气:“二弟,孩子丢了也不是爸妈希望的,他们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你这节骨眼上说这种赌气话有用吗?!” “二弟,别冲动,冷静一点。” 贺南佑也劝慰。 贺南齐不理会任何人的语言,他已经心如死灰。 “觉得我很无情是吗?觉得我很狠心是吗?我不是没原谅过你们,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我对亲情一直是存有幻想的,但现在,我只恨我自己的决绝来的太晚了。” 哀默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吧。 “一个刚刚出世几天的孩子,你们可曾想过这一天他都经历了什么?他是生是死?他渴了没有饿了没有,有没有恐惧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大哭?” 贺南齐悲怆的闭上眼:“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过分的期盼着亲情的良知能够醒来而给他带来的灾难!” 说完,他行尸走肉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徐千娴知道儿子这一走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嚎哭着一把抱住儿子的腿,瘫倒在地上认错:“南齐,你不要走,是妈对不起你,妈错了……” 贺利达也拉住侄子的胳膊:“南齐,二叔明白你心里的痛苦和愤怒,只是发生这样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大哥他们也是求孙心切,你做为子女的体谅一下不行吗?” 贺南齐面无表情的低头瞥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已无丝毫感情,“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他给出了一句最狠戾也最真实的评价:“不作死就不会死。” 徐千娴木讷的松开了儿子的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漆黑的夜色里,她才凄厉的喊出一句:“南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