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获得这个能力吗?”跟了徐渺这么久,阿墨知道她是个很好学的人。 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阿墨这张和记忆中不尽相同的面孔,要是她也能这样变脸,岂不是很容易逃过徐氏或南氏的搜查?徐渺点头:“试试。” 青年闭上眼睛,没有念咒语,也没有任何金光闪闪的特效,脸部肌肉无声蠕动,不多时就变幻成她所认识的男仆阿墨的模样。 再睁眼,连那双熠熠生辉的金色眸子也黯淡失色,从头到脚,都变得如同在南家时一样,平平无奇。 除了那对猫耳,那条猫尾。 似乎能感觉到徐渺没有说出口的喜爱,阿墨没有把它们变回去。 两人安静对视片刻,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半晌徐渺陷入沉思:“你不会觉得,我看你演示一遍就能学会了吧?” 阿墨:“……” 喵。 抱歉。 青年变回本来的样子,努力向徐渺解释原理,无法用人类语言表达的地方,就用“喵”替代。其实日常生活中徐渺已经能通过“喵”的不同语气理解阿墨的意思,但涉及超能力,还是太复杂了一点。 “算了。”徐渺制止了他,“别为难自己了。” “要不去问下老师?” “确实有很多事想问他。” 正好翻译汇报,已经把一些简单词汇教给了新任“神使”们,接下来他会督促他们多加练习,请“圣者”检查。徐渺通过监控核实,不需要再浪费时间,直接下楼,带着“神使”们走出神殿,向正在庆祝的沙赫人宣布这件事。 谄上欺下的不合格者已被罢黜,空出的神职由沙赫人填补,圣者相信沙赫人能够自治。 所有人惊喜而又惶恐地望着徐渺,少女站在篝火旁,长发束在脑后,肩上蹲着一只格外英武的黑猫,猫瞳仁反射着亮光,像两颗镶嵌在天鹅绒幕布上的星子。 一名沙赫人大着胆子用粗犷却热烈的歌声表达他的心情,其他人见“圣者”没有阻止,认为这是一种赞许,纷纷放开歌喉赞美起“圣者”的美德,徐渺这两天记下了一些简单的沙赫语,从这些歌词中捕捉到“慈爱”“公允”“膜拜”“臣服”“爱”等词汇。 沙漠中的夜晚气温很低,空气中缺乏水分,微风拂过有种粗粝的冷感,徐渺望着自由自在的沙赫人们,思绪似乎也插上自由的翅膀,掠过起伏的丘峦,延伸到无尽的彼岸。 圆月挂在天幕上,散发着柔和的光,灌木丛沙沙作响,昼伏夜出的小动物开始冒头,两个年轻力壮的猎人扛着一头死去的羚羊,嘻嘻哈哈走到人群中央。 烧烤是沙赫人的拿手好活,胡杨带着几名猎人把新鲜的猎物宰杀,架到篝火上,要是“圣者”早点来就好了,她握着刀,割开猎物的皮毛,恍惚地想。 族群有了希望,所有人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她不该再去想血泊中的家人,可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大脑,大脑忍不住想,要是“圣者”早点来,早点消灭恶魔,长女、妹妹、外甥,她的亲人都不会死。 她知道不应该这么想,大脑却不管,越不想越要想,或许她快疯了。 “为什么圣者大人不早点来呢?”这道声音响起时,胡杨悚然一惊,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很快她反应过来,这声音稚嫩,是个孩子在发问。 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很有穿透力,轻松愉快的氛围陡然凝滞了,围坐在圣者身旁的沙赫人控制不住地打起哆嗦,他们还记得圣者的规矩,从此以后不应向任何人下跪,他们只能把“我有罪”的目光投向圣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罪孽。 翻译不敢有丝毫欺瞒,原句翻译给徐渺,他低声说:“请圣者惩戒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神没有义务救人,圣者也没有。应当心怀感恩,切忌得寸进尺,是人需要神,不是神需要人。 安静像瘟疫,以徐渺为中心迅速传播开,正在烤羊腿的、跳舞的、摔跤的、斗牛的,都停下了,提问的孩子被家长一声不吭提起,丢到徐渺面前,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让整个族群买单,没有人觉得她是孩子就该被包庇,这是沙赫人种族延绵的生存智慧。 小孩不到4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仰头望着徐渺,眼里并没有怨恨,她是真的很好奇,大人们都说圣者大人多么神通广大,那为什么不早点来呢?妈妈姨姨舅舅们每天都很辛苦,却只能获取很少的食物,她好饿呀。 徐渺低下头,对上一双懵懂的眼睛,小孩不好看,皮肤被太阳晒得黑红,干瘪的身体配上大大的脑袋,像幻想作品里经常出现的外星人,这是一个无法引起成年人太多怜爱的丑陋幼崽。 她站起身,小孩的母亲低下了头,她甚至不敢流泪,害怕被圣者看到以为她心中不满,她睁着干涸的眼睛,回想起孩子在怀中吸.奶的画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