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离开,也只是因为她不想。 她懒得深究其中?的原因。 两个人,一?个大病初愈,一?个突逢疾病,梁安死活想把他们按在一?起,好让陛下也感受一?下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等姜肆一?出来?,他就直奔上来?,涕泗横流地替薛准卖惨。 不过他也没暴露自己知道眼前这位主儿是先皇后的事实,他觉得姜肆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的,不然起初也不会躲着所有人,反倒去看太子?。 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先皇后。 “唉,我们陛下也是痴情.人,自从先皇后死了以后,陛下虚设后宫,后宫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您不知道,这些年我们陛下是怎么过来?的!先皇后死的时候,我们陛下亲自替她收殓送葬,整整百日没有上朝,就算后来?上朝了,那也是穿着丧服上的朝。” 说起这事儿,梁安就有说不完的话?。 姜肆知道他故意说这些,却也没打?断他。 在他的叙述里,薛准刚登基的时候很艰难。 当时世家鼎盛,一?贯会抱团,唯出身论功绩,所以他们看不上薛准,千方百计地排挤他,到?处抓薛准的错处。 他们第一?个抓的错处就是薛准为她带孝。 寻常皇后崩逝,皇帝会为皇后辍朝七日,多的有二?十?七日,一?般到?这个时候,大臣们就会开始上书劝皇帝,说皇后已经死了,按制国丧一?年,即便?是服丧三年,那也是子?女该做的事,您是陛下,守二?十?七天?已经足够等等。 而这个时候,皇帝们都会顺手推舟答应,解除服丧。 薛准偏偏没有,他守满了三个月,过后上朝也在龙袍之下穿一?件白孝服。 这就成了那些人抓住的错处,说他逾制的有,说他沉迷儿女情长、不顾家国的有,反正怎么上升怎么来?,仿佛他为自己的发妻守制,是件多么荒唐和错误的事情。 梁安苦着脸,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姜肆的脸色:“后来?出了丧期,大臣们都说该选新皇后了。” 姜肆本来?是扶着门框的,听见这话?微微抬眼。 梁安连忙为薛准辩白:“不过陛下没同?意,还把那些大臣臭骂了一?顿。” 姜肆凝神听着,心里倒渐渐明白了一?些。 薛准刚登基,之所以引起那么多的争议,不过是世家大族们下的套,先逼迫他,让他感觉到?压力,若是他支撑不住,定会朝着他们伸出手求救,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他们提条件的时候。 若是薛准不求救,他们也有法子?把他逼死,叫全天?下都唾骂他,高处不胜寒,总有他崩溃的时候,到?时候是换个皇帝,还是成为他们的傀儡,也都是他们说了算的。 死了的姜肆只是他们出头的借口。 如果薛准想要登基以后的压力小一?些,大可以不必在意她,顺着他们的心意,谋求翻身的余地。 若是再?娶一?个世家出身的皇后,对他稳固江山或许也有利益。 可偏偏他没有。 当时的三朝元老徐丞相上书请立新皇后,甚至当众威胁陛下,若是不娶,定会朝纲不稳。 梁安眯着眼,半弓着的腰也立直了,学着当时薛准的样子?说:“朕的天?下从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女人身上,江山稳不稳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