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黎凝去清点那些补药,盘算何时才能吃完,一边算一边与冬雪商量下回该用什么法子。 今夜用过的法子虽有效,但用的次数多了也会引起孙嬷嬷怀疑,被她告到长公主那儿,黎凝遭的训斥只会比不喝药还惨。 “郡主,其实这些就补身子的药,您喝了也是有益无害,何况今后您若是要与姑爷孕有子嗣,这些也能有所助益。”冬雪温声劝说道。 黎凝不以为意:“它要是好喝也就罢了,偏还那么难喝,我哪里喝得下。” 冬雪陪着黎凝长大,清楚黎凝脾气,别说是补药,她感了风寒要喝的药也躲得远远的,还得长公主出马威逼利诱才能让她喝下去。 良药苦口的道理黎凝怎么会不懂,但她向来任性,不想做的事极少有人能劝动她。 冬雪清楚这点,不再开口劝说。 清点盘算完,黎凝发现这些居然得喝上一月有余。 “这怎么行。”黎凝喃喃,一日用一个法子她也得想出几十个法子来。 一整夜,黎凝都没再想出什么法子来,只能到时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许是藏了心事,黎凝睡得不大安稳,早晨裴濯醒来时她也跟着醒了。 裴濯有些诧异,毕竟对于黎凝来说,早起实在罕见。 他起身披上外衣,正要同她说些什么,瞥见黎凝寝衣从肩上滑下,春光若隐若现,目光就像被黏住一般移不开,把想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直到鼻腔里感觉有液体将要流下,裴濯下意识便抬起手背去擦。 疑心这天气虽不算太暖,但也未寒到让他流涕。 低头看时才发现手背一片鲜红。 黎凝也看到了,骇然地缓缓睁大眼,唇瓣颤抖着:“血…怎么会流血……” 黎凝自小娇生惯养,磕着碰着都要难受好一阵,长公主府的下人们无不用心照料,极少让黎凝受伤,遑论流血。 在黎凝看来,会出血的毛病都极重。 裴濯正想说自己无事,黎凝已经慌乱地把冬雪喊进来,让她去请府上的医士。 裴濯只是流了几滴鼻血,至于原因他心中也有数,与昨晚喝的那两碗补药脱不开干系,只是黎凝如此紧张,不让医士查看一番她恐无法放心。 医士一大早就被叫过来,看过裴濯情况,又问昨日饮食情况,黎凝均一一详细告知。 医士已经明白情况,温声道:“二公子是体内火气太旺才会如此。” 他捻起补药的药材嗅了嗅,发现里边多是人参一类的药物,他道:“这些补药都是热性,二公子还年轻,身强体健,一时吃太多容易肝火旺盛,导致鼻出血。” “那可严重?”黎凝追问。 “不妨事。”原也只是小事一桩,只是看黎凝如此紧张,医士便详细与她解释,再叮嘱道,“接下来几日饮食清淡些,那些补药也暂且停一停,二公子没什么大碍。” 黎凝总算松了口气,再让冬雪去送医士。 “我都说了无事,郡主不必担忧。” 裴濯打量她还忧心忡忡的脸色,蓦地笑道,“不过事已至此,接下来怕是无法再帮郡主喝药了。” 她清楚黎凝肯定还在算计怎么逃过孙嬷嬷的眼,少不了要他帮忙,只是看他今早的情况,再加之她方才的反应,她应当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