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这姿势被人见着了确实有些不雅,裴濯可以不要脸,但她长乐郡主可是好面子的。 黎凝利索地从裴濯身上爬下来,裴濯抬起小臂搭在额上,半躺在榻上平复呼吸。 这屋黎凝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原本都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折回来,拿起掉落在一旁的话本子,对着裴濯的脸发泄似的扔过去。 这话本,她不看了! 一整日,黎凝都不跟裴濯说话,甚至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裴府其他人在时,黎凝面上便挂着端庄的浅笑,等到只有她与裴濯二人,笑容立刻从黎凝脸上消失,一个转身立刻从裴濯面前离开,让裴濯连开口的机会都无。 白天还能避开裴濯,到了夜里,两人要睡同一张床榻,黎凝早早洗漱好,卷着被衾躺在里侧。 裴濯熄灯上了床榻,难得现在黎凝躲不了,他终于有机会能跟她说上话。 二人虽在一张床榻上,但中间隔的犹如一道天堑。 裴濯望着黎凝明显还在生气的身影,决定好好与她赔罪。 “白日是我不好,郡主要如何才能消气?” 黎凝不理他。 裴濯想了想,试探着继续说道,“我让郡主再咬一口?” 黎凝仍旧不开口。 裴濯那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接着他的声音也传过来。 “白日郡主咬的是右肩,现在让郡主咬左肩。” 裴濯说到做到,黎凝能感受到他在朝自己这边靠近。 黎凝藏在被衾下的手顿时握成拳。 他以为她会相信他? 笑话! 裴濯根本不怕被她咬,甚至还乐在其中。 要不是夫妻新婚头月不可分床睡,黎凝今日绝对不要和他同睡一张床榻。 有什么抵上自己的背,黎凝感受到一股热意,浑身一僵。 “我已准备好了,郡主快些咬罢。”裴濯催促道,“早些解决了可早些休息,郡主咬完就莫生气了。” 黎凝忍无可忍地坐起,她也不清楚裴濯是否真的要将肩给她咬,但她不稀罕。 “你再扰我,我便让人把你扔出去。” 黎凝语气严肃,带了警告的意味。 裴濯不知是不是被震慑到,竟真安静下来。 黎凝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裴濯确实打消心思,才重新躺下,准备入睡。 那头裴濯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再来捣乱,黎凝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醒来,黎凝一睁眼便看到裴濯正坐在床头盯她。 黎凝惺忪的眼缓慢地眨了眨,而后就见裴濯正在解开衣带,褪下一侧衣裳,黎凝霎时瞌睡全无,坐起来急忙退到墙里侧。 黎凝惊叫声都到了嗓子眼,就见裴濯郑重其事道:“郡主既已休息好,那便咬罢,我绝不还手。” 黎凝硬生生把惊恐压回去,面色复杂地看着裴濯。 最后,她也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既不原谅裴濯,也不接受他的赔罪。 这日之后,黎凝搭理裴濯的次数便少了,不但不主动与他说话,在裴濯与她说话时也仅是用简略的字眼回应。 黎凝还在气头上,对于裴濯之前提的,要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一事,没有再提起。 她哪儿还有心情跟他一块儿去。 裴濯清楚她的意思,于是这事儿便这么不了了之。 直到裴濯的婚假结束,接下来要去上值,黎凝能见到他的时候就更少了。 黎凝对此倒是喜闻乐见。 这日一早,天还未亮,裴濯就已经起来,准备去宫里点卯。 床榻上的黎凝还在梦乡里睡得正香,一直到裴濯将要出发,黎凝还未醒。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脸,黎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眼前是裴濯那张俊俏的脸。 黎凝拍开他的手,转个身继续睡。 裴濯不依不挠,提醒道:“今日我要去上值。” 这是自他们成亲之后,他第一日要去上值。 黎凝当然知道。 她看着裴濯,不语。 裴濯皱起眉:“郡主不说点什么?” 已经过了几日,黎凝气早消得差不多,何况这几日裴濯很老实,没再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想到他这么一大早就得出门去,而她还能继续舒服地睡觉,黎凝决定大发慈悲敷衍他一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