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跑回来,把两提兜沉甸甸的饭盒甩得虎虎生风。 正好舞台上的一幕戏刚演完,演员们喝水的喝水,看剧本的看剧本,讨论的讨论。 “大燕回来啦,开饭喽!” “哈哈哈,看大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咱们给大燕同志鼓鼓掌。” 掌声雷动ing。 大燕放下两提兜沉甸甸的饭盒,扶着膝盖,大喘特喘:“别、别拍了,过来领饭。” 干事们一一领走自己的饭盒,分散到排练厅四处吃起来。 姑娘们盘腿坐在舞台中央围成一个圈,端着饭盒边吃边莺声燕语。 大燕开嗓前瞥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卞玫,故意压着嗓门说:“你们猜我刚才去打饭的路上看见谁了?” 姑娘们一听她这个鬼鬼祟祟的语气就知道她的小道消息库又刷新了,集体把好奇的目光投到她脸上,包括卞玫。 大燕又瞥一眼卞玫,压着嗓门,一字一顿地公布:“我看见蓝巍同志骑着自行车打我身边经过。” 姑娘们集体仰头冲天高呼:“害——” 卞玫的脸色要多无语有多无语,低头回去吃饭。 不得不承认,大燕这个话剧团编剧很会讲故事,很懂得“长句拆分法”:“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姑娘们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我看见蓝巍同志骑着自行车打我身边经过,车的横杆上坐着个美女同志!蓝巍同志呀……”大燕学古代的教书夫子,悠悠转着脑袋,“用身体包围着美女同志,笑得那叫一个英俊帅气,美女同志跟他也很般配。美女同志好像是院里的新同志,不然院里有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说完见闻,姑娘们的关注焦点集体转移到阴着脸的卞玫身上,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的,纷纷埋头藏起幸灾乐祸笑弯的嘴角。 全话剧团,不,全文工团的人都知道卞玫相亲被蓝巍同志拒绝后,私下里找了郝主任好多次,求她跟蓝巍同志的妈妈再说说。 她以为大家不知道她私下里找郝主任,可哪有不透风的墙。 大家也都知道她为什么跟谈了一年朋友的高干事分手,不就是因为高干事的部长爸爸被打下来发配了,高家倒了,她嫌贫爱富呗。 文工团管户籍的干事偷偷说过她家在什么山村,可穷可偏僻了,家里几辈都是种田的农民,真难为能飞出她这么只金凤凰。 宿舍收发室的干事也说过每个月她老家都要给她寄两次信,月初一封,月中一封,有次听到她拿着信烦躁地嘀咕一句:真讨厌,又来要钱了。 卞玫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大燕有近视,眼神不好,可能看错了。 可是她之后的排演还是接连出错,不是台词忘了就是走神没接住对手演员的戏。 晚九点排演结束,她被话剧团团长叫到幕布后面痛批,说她要是演不好主演,就让b角(候补)上。 卞玫把心里的怒气全算到大燕这个长舌妇头上。 从排练厅冲回宿舍,看到洗完澡的大燕躺在上铺舒舒服服翘着脚看小说,脸上盖满黄瓜片,嘴里再啃着黄瓜,好不惬意,自己却被团长骂得一塌糊涂。 全身燃起熊熊火焰,把手中卷成长筒的剧本往桌上狠狠一砸。 嘭。 上铺的大燕翻起眼皮睨她一眼,知道她是因为彻底失去成为司令员儿媳妇的希望,才这样气急败坏。 嗤一声,不予理睬,甚至抖起了脚。 “大燕!”卞玫平地怒喝,拉开塑料花姐妹撕逼序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