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道:“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正是因为有你这个惹是生非的女强盗在,才更不放心。桑重强忍着,没把这话说出口。 阿绣却从他脸上读出来了,抿嘴一笑,道:“放心罢,奴自己会小心的。” 走出他的视线,阿绣便在街边的小吃摊上买了一盏雪泡梅花酒,一口气吃了半盏,冰凉沁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钟晚晴知道她爱吃冰水,这些日子在桑重身边憋坏了,也没拦着她,只笑道:“你小心真怀上了。” 阿绣饮尽盏中酒,露出苦笑,道:“他不肯做那事,我怎么怀上?” 钟晚晴一愣,道:“我看他是喜欢你的,为何不肯?” 阿绣睨她一眼,仿佛她是不通人情的小孩子,问了一句傻话,道:“自然是因为心疼我。” 钟晚晴感到不可思议,道:“哪有这种男人?他怕不是怀疑你假孕,又没法证明,便这么耗着。” 阿绣蹙起眉头,捏着酒盏想了想,道:“不会的,他带我去过虞婆婆的医馆,从那之后便没再怀疑了。” 钟晚晴似笑非笑道:“真是个好男人,但愿他发现你没怀孕后,也对你这么好。” 这话戳中了阿绣的心病,她别过脸,又要了一盏酒,慢慢地啜吸着。 钟晚晴也要了一盏酒,边饮边看着不远处花花绿绿,吐火吞刀的游行队伍。锣鼓喧天,灯光缭乱,温柔的夜风宛如情人的手,轻拂她和阿绣鬓边的碎发。来来往往的妖魔鬼怪都忍不住扭头,多看这对娇姿出色的丽人几眼。 阿绣忽道:“我不曾对桑重说过不该说的话。” 钟晚晴背对着她,哦了一声。 阿绣道:“这一百多年,我跟着你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背叛你?再说背叛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难道不知道男人靠不住?” 钟晚晴不作声,阿绣盯着她的后脑勺,急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钟晚晴转过身来,星眸忽闪,微笑道:“我并未不相信你呀,你也不必担忧,他若与你翻脸,我便给他下毒,将他变成一个废人,关在掬月教,随你摆布。” 阿绣知道她真做得出,于心不忍道:“下毒就算了,关起来便好。” 钟晚晴伸手扶了扶她鬓边的金钿,道:“这身打扮真好看,我若是个男子,也被你迷死了。” 阿绣翻她一眼,道:“你这酒鬼,整日打打杀杀的,若是个男子,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钟晚晴揽住她的腰,俯身把脸蹭着她胸前的柔波,鼻端幽香馥郁,笑道:“我如今改邪归正啦,好久没杀过人了。” 阿绣抚着她的背,神情是怜惜的,道:“你少饮酒,心情不好,找人说说话也比酗酒强。” 钟晚晴道:“我的心事,除了你,还能对谁说?” 阿绣叹了口气,与她逛了一圈,回到春晖楼。 伙计捧着个黑漆匣子,满脸堆笑地走过来道:“钟姑娘,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钟晚晴接过匣子,丢给他一块灵石,进屋打开,里面是一张薄如蝶翼的黄金面具,灯光下灿烂夺目。 阿绣诧异道:“这不是上次在太平山庄撒夜明珠的大财主戴的面具么?” 钟晚晴微笑点头,拿起面具,见匣子里还有一幅罗纹笺,上面写着:水下一别,悬悬不忘于心,明日特备淆酒于红尘岛杏花楼,启请芳驾,幸勿他辞。 阿绣就她手中看着,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钟晚晴便将那日离开太平山庄,跟踪大财主至水下石林之事说了一遍。 阿绣嗤笑一声,不屑的神态竟与霍砂有些相似,道:“色鬼,说什么面具有瑕疵,分明就是借口,想知道你的住处,约你再见面。” 钟晚晴将面具戴在脸上,揽镜细细端详,道:“你知道红尘岛是什么地方?” 阿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