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哭了多久,宝儿哭累了,睡着了。 最近侯府的下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错漏,尤其是在侯爷院里当差的下人,恐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惹得侯爷生气,遭了殃。 最近他们还发现,侯爷和宝姑娘有些奇怪,侯爷经常不回府,宝姑娘也不像从前一样爱出门,连金小姐来找她,她也不愿出门,有时候侯爷和宝姑娘在花园碰见了,两人也不说话,宝姑娘礼数周到行了礼就走,侯爷有时候会站一会才走。 “这,这怎么看着像是小情侣闹别扭了?”下人聚在一块开着玩笑。 立刻一把花生朝他的脸砸来:“你不要命了!当心太夫人听见,把你杖责一通再发卖了!” 下人们立刻闭嘴不谈了。 就这样到了元宵节,因着那日三皇子的请柬上书上了宝儿的名字,所以宝儿还是稍作打扮跟着明家三姐妹一起出门了。 自从那日后,玉李和宝儿之间就变得有些奇怪了,玉李自然是有些介意先前她和表哥太过亲近,而宝儿总是想起那日谢淮序对玉李不一样的温柔,莫名就有些不舒服,可人家是他的亲表妹,亲近一点不是应该的吗?后来宝儿想通了,大概是那日谢淮序正和她划清界限,所以她心里有疙瘩吧。 这场元宵夜宴虽是三皇子给明家下的帖子,但其实东道主是西江王妃,这位西江王妃婚姻美满,没有通房小妾给她添堵,日子无聊,就开始热衷于牵红线,总是举办些夜宴邀请京城中的郎君贵女,说是小聚,其实就是变相相亲。 明家三姐妹和宝儿下了车,就见一位锦袍加身的郎君朝她们走来,姿态优雅贵气,宝儿想这般天潢贵胄的气质想来就是三皇子了,果然见他在玉李面前停下,微微一笑柔声道:“来了。” 宝儿跟着三姐妹行礼,三皇子朝宝儿看了一眼,说道:“想必这就是侯爷老家带来的妹妹了,久仰。” 宝儿没想到贵为皇子的他这般平易近人,含笑再次行礼:“见过三皇子。” “免礼。” 三皇子看向玉李,微微皱眉:“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记得带个手炉,来人。” 玉李说着“不妨事”,三皇子的人已经拿来个金丝手炉,亲自递给玉李,玉李垂眸不好再辞,接了过来谢过了。 宝儿看着玉李,想着谢淮序也对她这样好,这大概就是天之骄女的待遇吧。 三皇子领着她们进了游潆园,亲自带着她们关上雪中梅,宝儿提不起劲,躲到了角落,不想引起注意,抬眼却见幼宁气呼呼地走来,身后还跟着气急败坏的陆乘渊。 “你还没说你刚刚在跟那小子说什么这么开心!” “与你何干?你搂着花娘子,我同别人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我说了多少遍,那晚的事是误会,是误会!” “那我喜欢和那小子说话不行吗?” “我去宰了那个小子!” 幼宁不理他,看到宝儿,立刻跑了过来:“宝儿,你躲在这做什么?” 陆乘渊听到宝儿,立刻转折了回来,也凑了过来,挑眉:“你最近和你兄长闹别扭了?” 宝儿目光一震,娥眉间隐出一丝痛苦来,幼宁回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宝儿我们走!” 她拉着宝儿就走,却见前方一阵骚动,幼宁挑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皇子来了!” 二皇子一派气质轩昂,身后跟着四个内官浩浩荡荡来了,身边还牵着一位清冷的美人,幼宁睁大了眼睛:“婳月!” 还是那样没有血肉的风情清艳。 陆乘渊面色一凝,低沉道:“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幼宁冷冷看过来:“怎么,你吃醋吗?” 陆乘渊忙道:“怎么可能。”他下意识看向了斜后方,宫灯照不到的一半,温若里一半的脸露在灯光下,冷凝地盯着婳月。 幼宁看过去,惊讶道:“温若里居然也来了!” 多时不见的冯澜也看到了宝儿,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跨步朝她走来。 冯澜作揖,宝儿敛衽还礼。 “前些日子我去肃安府拜见太夫人,听她们说你病了,如今可安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