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似乎是存心的想要在裴邵面前展示他和贺莹的关系有多亲密,连话都比平时多,只是吃个早餐,却一会儿都安静不下来,一会儿让贺莹这样,一会儿让贺莹那样,语气也完全不是平时跟人说话的语气,多少带着点刻意的成分。 连褚方都感觉到了,顾宴在贺莹面前黏黏糊糊的不正常。 贺莹却是心虚的很,她昨晚才在裴邵面前说自己拿顾宴当弟弟。 结果顾宴却故意在裴邵面前表现他们的亲密。 她当然知道顾宴是为什么,他是在吃醋,像个争风吃醋的幼稚小孩。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贺莹把东西都收拾整理好,准备让顾宴等一下带回去。 顾宴突然盯着贺莹睡的那张陪护床冷不丁地问:“你昨晚就睡的这张床?” 贺莹不明其意,点点头:“对啊。” 顾宴难以接受:“就离那么近?” 他虽然知道贺莹在医院陪护,是要住在病房里的,但是他没有想过,两张床离得那么近。 摆放的距离都不超过一米!伸伸手就能够到了,这跟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区别? 贺莹对比起顾宴的大惊小怪,显得很淡定:“陪护就是这样的。” 有时候面对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擦身,照顾大小便,都很正常。 贺莹的淡定让顾宴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不开心,像是被迫分享自己独有的东西。 “我昨晚上都没睡好。” 他闷闷不乐的嘟囔着。 昨晚他睡的很不安稳,反反复复的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心里都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贺莹说:“昨晚下雨了吧,我也没睡好。” 顾宴昨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下雨了,但是下雨不是让他没睡好的原因,而是一下雨,他就特别想她。 听到贺莹这么说,他就觉得贺莹说不定也跟他一样。 他脸莫名有点红,心底压不住的窃喜。 褚方原本正在跟裴邵谈宏兴建设的合同细节,低头拿手机查了一下资料的间隙,一抬头,却发现裴邵正看着窗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看得异常专注。 于是他也扭头看了过去。 贺莹正在说着什么,顾宴坐在轮椅上,双手撑在大腿上,整个人都是朝向她往前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贺莹,嘴角时不时地抿一下又翘一下,藏不住的雀跃。 褚方忽然皱了皱眉头,收回视线,却发现裴邵还在看着他们,心里突然重重沉了一下。 · 周曼青来的时候,带着一束如她气质一般淡雅的花束。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长款风衣,随意却又不失优雅,看到贺莹和顾宴也在,有些讶异,随即微笑着和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才柔声对裴邵说:“我听说你住院了,刚好我今天没有工作,就过来探望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她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极有教养,实在是很难叫人生出恶感来。 裴邵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淡淡说了声谢谢。 周曼青抱着花,环顾了一下四周,询问道:“花放哪儿好?” 褚方很自然地转头看向贺莹:“小贺,把花拿去插瓶吧。” 话音一落。 顾宴皱起眉来,不喜欢褚方随意支使贺莹做事的态度。 裴邵也沉着眼,看了褚方一眼。 贺莹倒不觉得什么,走过来对周曼青微笑着说:“把花给我吧。” 周曼青怔了一下,有些讶异,上次在餐厅见她和顾宴的亲密姿态,她本以为贺莹是顾宴女友,可褚方对她的指使态度,却并不像是对待顾宴女友该有的态度。 怔愣讶异间,她下意识要把花递给贺莹,依旧保持礼貌,微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贺莹抱过花,也对她笑笑,然后就准备去拿柜子上的花瓶。 只听到褚方忽然问周曼青:“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曼青微笑着说道:“高中的时候我们是校友,我比你们小一届,可能在学校见过吧,不过你和裴邵在学校很有名,你大概没有关注过我。” 褚方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一个朋友追过你,被你拒绝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周曼青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微笑,下意识看向裴邵,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裴邵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又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在交谈什么,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们。 他在看着那个被褚方称作“小贺”的女孩。 而贺莹,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柜子前拿上面的空花瓶,她听到了褚方和周曼青的对话,正在心里感慨,真是偶像剧般的情节。 她忍不住低下头轻嗅了一下怀里的花束,一阵淡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