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亲疏有别。 他垂下眼,把棋盘上最后一颗白棋捡进棋盒:“我并不是每天都有空闲时间找你下棋,也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工作。” 贺莹心想也是,裴邵平时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下棋又费精力,就算未必会经常找她下棋,可能只是休息找她下棋,这么算起来,这钱赚的可太轻松了,而且也能趁这个机会好好在裴邵面前刷一下好感度。 一举两得。 贺莹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好,我可以。” 裴邵淡淡道:“嗯。你可以下班了。” “哦,好。”贺莹站起身刚要走,又忽然想起什么,踌躇了一下,还是停下来对裴邵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您。” 裴邵抬眼看她,没说话,半晌,语气平淡道:“但凡你拿出那晚在我面前的态度,也不用别人替你出头。” 贺莹一怔,随即马上明白过来,裴邵指的是那晚她一时气愤上头冲他发脾气的事,顿时有点尴尬。 有种在他面前重拳出击,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显得她在大家面前故意装柔弱扮可怜似的。 “本来也只是件小事……” “那是我多此一举了。”裴邵语气冷淡。 贺莹本来不该再跟裴邵争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也忍不住:“那我能怎么办呢?当场让褚沅跟我道歉吗?当时那种状况,不过就是她生顾宴的气迁怒我,褚方也替她道了歉,我还能说什么呢?不依不饶的让她给我道歉?没错,我心里的确不舒服,也觉得委屈,可我又能怎么办?” 贺莹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您一句话就能让褚沅回来向我道歉,可同样的话由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人觉得我得理不饶人。” “裴先生,你可能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对我来说,类似这样说不出口的委屈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也不是每一次都有像您这样的“好心人”来替我出头的……” 贺莹控制不住又说了个过瘾,说完以后才忽然反应过来,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忐忑去看裴邵的脸色。 裴邵坐在那里,微微抬着头看她,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被冒犯到的不悦,反而异常的专注地注视着她,似乎在认真倾听她的控诉。 贺莹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默默咽了咽口水,话锋一转,把刚才生硬尖锐的声音放缓了:“不过还是谢谢您今天愿意帮我。那……那我就先走了。” 裴邵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对她刚才那番话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微微颔首。 · 贺莹一走出棋室,就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裴邵每次都能精准戳中她的肺管子。 明明刚刚道完谢就可以走了,偏偏要义愤填膺地说些他根本不能理解的话。 他怎么会在意她说的那些话呢? 可是贺莹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刚才裴邵那个抬头专注望着她的眼神。 看起来,并不像是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贺莹摇了摇头,把裴邵的脸从自己的脑子里摇走,赶紧下楼回房间睡觉了。 贺莹前脚刚进电梯。 裴墨后脚就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贺莹匆匆迈进电梯的背影,他皱了下眉,贺莹来三楼,但是没有找他,是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走廊的另一头,裴邵从棋室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自己房间。 裴墨漆黑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 贺莹记得和顾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