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陈清梦被他拉着走,“你现在怎么都这么神神秘秘的了?” 他转过头,“不好吗?” “好啊。”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声音又酥又软,“反正跟你走,我什么都不怕。” 但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许星河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许星河曾经的家。 建筑历史悠久的贫民窟,连墙面都是斑驳的黑灰,风一吹起,甚至能感觉到风里裹挟着的粗粝尘埃。灰黑色的墙面上印着大大的“拆”字,但房子尚在。 深灰色水泥地坑坑洼洼,秋季雨多,一天能下好几趟细雨,地面有积水倒映着方寸之下的月亮。 小巷很窄,抬头便是各户各家晾晒的衣服,电线密密麻麻的,给人一种窒息逼仄的感觉。 又是晚饭的时间点,灶烟笼起一层阴沉沉的雾。 中年女子的叫喊声与谩骂声此起彼伏,小孩儿的嬉笑打闹声,甚至还有激烈的犬吠声。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具有烟火气的地方。 陈清梦被许星河紧紧地拉着,她跟着他的步调往前走。 最后,在一栋房子外停了下来。 这种破旧居民区是没有安保可言的,甚至住宅楼下都没有大门,一条黑黢黢的楼梯口便能上去。 楼道里的灯早就没用了,借着外面的幽谧灯光,能看到楼道里贴满了各种广告。 陈清梦没忍住,问他:“这里的房子……没有租给别人吗?” “没有。”他低声嘱咐她小心脚下,好好走路,然后说:“这个房子是她留给我的,不是租的。” 她……是指许星河的生母吧。 虽然从来没有管过他,但好歹,她在他的生命中也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至少给了年少时的许星河安生立命的地方。 陈清梦问:“一路走来,都是拆迁的痕迹,这儿我记得早就说要拆了,怎么还没拆?” 她之前住在一街之隔的小区,早就听说这里要被拆迁,这里的人也都满怀期待地等着一夜暴富,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这些房子依然还在,一夜暴富的美梦,终究只是个梦。 许星河说:“要拆了吧。” “嗯?你连房地产也了解吗?” “沈氏最新的项目,就是这里,你不知道?”许星河无奈极了,“前阵子招标,沈放中了,这块肥肉,倒是被他捞着了。” 陈清梦是不太了解的,沈氏国际是沈氏的子公司,主要负责娱乐圈这一块,有关于总公司的事情,她不太了解。而且她和沈放是有事才联系,没事各自安好,只要知道对方活着就行的塑料兄妹。 许星河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她摇头:“我知道这个干嘛。” “也是。” 他带她穿过几户人家,最后,在一个紧紧闭着的门口停了下来。 陈清梦问他:“你后来回来过吗?” 他拿出钥匙,轻松一转,打开了门。 预想中浓重难闻的灰尘味并没有,反倒是被一阵清淡花香取代。 他伸手,按亮灯光。 屋内的摆件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动,原木色的沙发和桌子,笨重的电视机,斑驳的墙面,一切如常。 时间似乎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她和许星河,似乎也没有分开过,似乎这一晚就是很普通的一晚。 他们放学,她跟他回家。 家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桌子上多了一束百合。 陈清梦在室内走了一圈,又打开许星河卧室的门,还是简单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窗户斑驳,能看到不远处的明月。 她站在窗边,眼里不无是喜悦的:“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嗯。” “你经常回来吗?” “没有。” “那怎么……” 许星河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他说:“每个礼拜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那你……” “我没有回来过。”许星河的眼神散淡,他缓缓地说,“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我回来的理由。” “这里是你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呀,怎么就没有回来的理由呢?”她觉得好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