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是怀揣幻梦的少女,会因为这些闪闪发光的金钱礼物而有任何的感触波动。在她眼里,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就像她当初追许星河,从不借他人的手一般,如果许星河是真的要追她,那么也应该做到如此。 这不是强制要求,这是基本。 他连基本都做不到,更何谈其他别的。 但有天晚上陈清梦迟迟无法入眠,褪黑素吃了三颗,仍旧毫无作用,陈清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那一栏滑滑找找。 没有点亮灯盏的室内,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煌煌印在她的脸上。 指尖停留在x那一栏里许久未动。 房间里有沁鼻的玫瑰花香,许星河每天一束玫瑰,连续送了一个月。其实他相比起陈清梦其他的追求者也有所不同,那就是他送花,那就是毫不吝啬,连续一个月,每天都是九十九朵,即便陈清梦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然送。 客厅摆不下他送的花了,于是陈清梦把花拿到卧室来了。 白天钱伯炀来她家找她,看到她家里满是包裹成束的鲜花,惊了:“改行搞鲜花批发了?” 陈清梦有气无力道:“我有那闲工夫?” “那怎么回事儿啊?”钱伯炀挑开鲜花包装,看下面的包装丝带,lymtics的logo用金丝线印在黑色丝带上,“哟,这花可不便宜,哪位追求者送的啊?” “多不便宜?”陈清梦的注意点显然跑偏。 钱伯炀说:“一束得两千吧。” 陈清梦惊讶:“什么?两千?这么贵?” 钱伯炀乐了,“这是南城最好的花艺店啊,而且两千对你而言也不算太多。”他目光逡巡了一圈,“你这儿得有五六万了吧,说说吧,哪家的阔少?” 陈清梦哼哼唧唧地,“还能是哪家的阔少。” “这我哪儿知道?”钱伯炀想起前阵子她给自己打的电话,聊起了一个人,脑海里浮现那个人的名字出来,他语气夸张道,“不会吧……许星河?” “就是他。”陈清梦躺在客厅地毯上。 钱伯炀抬脚踢了踢陈清梦,“不是,前阵子你不都答应我了,和他不会有牵扯了吗?” 陈清梦:“我现在也没想和他有牵扯啊。” “这叫没牵扯?”钱伯炀指着满客厅的花,“不是,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瞒着我干什么?你老实交代吧,你和许星河怎么又搞在一起了?” “……” “……” 陈清梦黑着脸,“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又’、’搞’在一起了?这个’又’和这个’搞’是几个意思?” 钱伯炀腆着脸笑笑,“那行,换个说法。” 他顺从地换了个说法,“你和许星河多年未见,久别重逢之后,又纠缠在一起了?” “……” 陈清梦一把拿过沙发上的抱枕甩他一脸,她怒吼:“你才和他纠缠在一起!” 钱伯炀笑着躲过抱枕,又嘻嘻笑笑了一会儿,钱伯炀躺到了陈清梦身边,突然之间,两个人沉默地发呆。 许久之后,钱伯炀说:“沉沉,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他不合适。”陈清梦说。 钱伯炀:“我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还喜欢许星河吗?” 陈清梦默不作声。 有的时候真的没必要追求一个答案,没有答案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钱伯炀很有眼力见的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了,他神色如常地和陈清梦聊着其他,等到离开的时候,他又提到这档子事来。 “沉沉,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话,父母只能陪你一阵子,爱人却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你总想当个孝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想法呢?人这一生就只有一次,有的人错过了真的就是错过了,你后悔也没用了,要真的喜欢,就在一起试试吧。” 陈清梦听的鼻尖一酸。 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人不多,钱伯炀是对她最好的那一个,他也是亲眼见证了当初陈清梦追求许星河的过程的。他知道她家里给她的压力,也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陈清梦,会在乎家里人的想法和感受,他也一直在提醒着她做个好女儿。 可在这个时候,他却和她说——要真的喜欢,就在一起试试吧。 人这一生就这一次,爱一个你觉得对的人吧。 她倒在床上,脑海里满是钱伯炀临走前说的这一大段话,最后指尖一滑,给让她没能睡上安稳觉的钱伯炀打了电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