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墓葬位置,就失去手中的一切吗?还是说你觉得有人不会选择在那种时候去背叛一具根本没有意识的尸体?” 盯着怔住的岑远,一段话说的他已经有些气短无力,程倾却依然强撑,语气寒凉地重重吐出最后一句:“你疯够了没?!” 他咳得身体发抖,手腕也因被带动,随之密密麻麻的发起阵痛。 程倾没有多余力气再去观摩岑远此刻的反应。他只知道,岑远没有没有打断他,所以他要继续说。 “你说主刀告诉你,我在下手时很干脆。这个的确,可是我也的确留了手,并没有将刀下按很深。”稍作缓和,程倾的声音虚缓下来,“而下一次,岑远,我会真真正正地割下去,你将不会有机会后悔今天最终做下的决定。”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听见岑远的声音。他的语气重归平缓,但比程倾经过大型手术的客观作用的音色还要更加虚乏、空洞,却让人能够意识到他的认真与郑重。 或许是想要强调,又或许是根本没能意识,岑远说了两遍:“我不会同意你离开。” “对于你的任何工作,我都可以不再插手,甚至提供你想要的任何帮助。”他说,“我也可以不再禁锢你的自由,管控你的社交,但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像楚知钰这种人的存在不能再有第二个,你也必须叫他滚蛋。” 岑远的固执超乎了程倾的想象与预计,但又好像并没有令他那么意外。 他也重新看见了岑远的脸。但不是他抬了头,而是岑远慢慢俯下了腰,与程倾视线而去的角度正好撞上。 可能是对方没了那些惹人烦躁的癫狂,此刻安静地落着泪的场景太过脆弱,叫程倾觉得新奇也被蛊惑。他有些困难地抬起手,想去触碰岑远的眼角,从上刮下些泪花。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岑远的目光、语气依旧是谈判的冷意,可在讲完这句后,他却屈膝蹲下来,温存地迎上了程倾想要触碰的指尖,说:“现在,说清楚你的诉求。” 岑远说得完善,程倾没有更多诉求。 只是有一点他不能保证,所以实话实说道:“我不能保证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在岑远紧缩逼仄的目光下,程倾如愿捕获了一颗泪珠,泪水温热湿润,他的指尖好像也变得热了些。 “就算我主观拒绝,也多的是人要对我死缠不放。”他对岑远说。 泪水被捻开,很快就在空气中蒸干。程倾将掌心贴在了岑远的脸上,这种施舍温柔的姿势意味着上位者的转换,令他感到愉悦,尤其掌下那张脸正属于掌握着他六年“喜怒哀乐”的岑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