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样会激怒岑远让自己更多受罪,就连一丝微弱的反抗也没有,只是任由着自己被完全的控制。 而岑远过激的情绪,又在下一秒被强硬地克制收敛。他的表情一瞬扭曲,脸部的每一寸的皮肉都像机械一般地运作着,才最终勉强做到将方才阴沉到可怖的脸色压下维稳。 将掌下这张不知是因害怕还是作痛,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变得梨花带雨的脸甩开,岑远都没有再分给程倾一个眼神。 他不会去问程倾为什么,也不会问他们的暗通款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一切的追问都是失败者的象征宣言。 而他,永远都不会失败。 何况此刻他还确认了别的什么。 人的无意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在楚知钰被他一拳打倒的瞬间,他只在程倾的眼底看见了愕然。 甚至在他没看清来人是自己以前的大段时间里,他也只是自保性地在原地愣住,根本没有半点想要去扶这位奸夫的意思。 ——程倾根本就不喜欢楚知钰。 转过脸看向正被自家保镖团团围住,同他们推攘着想要往过来的楚知钰,岑远此刻一如常态的平静语气,远比情绪崩盘的癫狂要更显可怕万倍,说:“放他过来。” 保镖不敢对楚家金贵的继承人出手,所以他们方才只是僵持。而这其中当然有着岑远的吩咐在先。 同理岑远自己也当然本没想过要和楚知钰动手。只是在看到的那一秒,心头迸发的强烈杀意还是让他失去理智、不计后果、下了死手地打出了这一拳。 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根本就没有感到半点悔意,甚至在看到对方的狼狈不堪时更颇有几分爽快。 楚知钰倒下后的左脸直直蹭地,此刻细长的血色擦痕一片,右脸也因被直击而红肿瞬起。右侧的唇角磕划到牙上,破裂渗出的血早在推攘间蹭在脸上哪哪都是,半干半湿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在挣脱开来的第一秒,他却根本没对作为始作俑者的岑远投注半分关注,便直直向程倾冲去,将于夜风间可怜发颤的纤细身影扶稳,不断轻声安抚着什么。 而程倾的头深深地低着,似乎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怕了,没有给予楚知钰半点反应。 可饶是如此,岑远也看清了程倾根本对楚知钰没有半分留情,楚知钰神色间的关切还是深深地刺入了岑远眼底,作出了一副郎情妾意的好场景。 他垂下的手攥得咔咔作响,指甲也深深地扣进了肉里。 片刻后,楚知钰才终于结束了柔声细语,在将程倾向身后推了推后冷冷抬眸,同他视线交接兵戎相见,脖颈间突起跳动的血管在月色下泛着骇人的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