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死,六娘子虽是咬舌自尽,可同样也是他们失责,大老爷即便会追究卓云飞的的错,可他们这些人肯定也跑不了。若是六娘子人在倒罢了,可六娘子去了,还留下两个孩子,老爷子虽是嘴上说待六娘子回来会如何处罚她,可现在人没了,谁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个情况,说不得又心疼了。更别说大夫人还在,常年牵挂着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那管事儿紧接着又道:“不过六娘子的事情,你不能追究我们的错。卓云飞,我们这些人也是听差办事儿,六娘子的死,说到底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卓云飞看着地上这几个人,笑了几声,他板着脸冷声道:“我凭什么要放你们回去,本就是你们董家欠我的,现在还逼死我娘子,这笔账,有朝一日我卓云飞定会算在董家头上。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这些年卓云飞带着妻子隐居在这里,安于清贫的生活,即便他年轻时候也曾是满腔热血,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情,可在见识了卓家倒台之后,卓云飞就知道这个朝廷靠不住。 朝纲不正,小人当道,陷害忠良,外戚专权,妖妃祸国,更别说还有外族虎视眈眈,纵观历史,朝廷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想要在重现昔年的盛世,几乎是根本就不可能。 这样一个黑暗昏聩的朝廷,总有一天,肯定明君取代,卓云飞坚信,这一天不会离得太远了。 董家这几个下人没想到卓云飞说变脸就变脸,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一看卓云飞是来真的了,这时候反倒是他们慌乱起来,是人都怕死,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身为下人,也只能依靠主家的吩咐行事,他们原以为到永州带了六娘子回去是个好差事儿,哪晓得竟然是个烫手山芋。甚至有可能根本就回不去了。 “卓云飞,此事儿可不干我们的事儿,你要真有本事,就去找董家,找我们这些人出气算什么本事儿!” 卓云飞冷着一张脸,他身形消瘦,更是显得那双眼睛极其的黑亮,看人的时候颇有些吓人。 “你们不过就是董家养的一条看门狗,倘若不是你们,娴娘又如何会死?”卓云飞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都该给她陪葬。” 卓云飞这些年在永州□□声不错,他是从京城过来的,一口雅言说得很是地道,在永州这几年,倒也认识了不少人。卓云飞虽然没了追求富贵权势的心,可从小在权贵圈子里长大,他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是在哪里,只有权利才是最大的倚靠。不管干什么事儿,都得上面有人罩着。 卓云飞当年在这里找的第一份差事儿,虽只是个不起眼的账房先生,可那间铺子却是县老爷家的小舅子开办的的,卓云飞干活儿兢兢业业,脑子也活络,当年便将铺子的盈利提高了好几成,让主家的对他特别的看重。卓云飞也因此慢慢认识了永州城的一些权贵,他只干了三年的账房先生,便抽身出来教书育人,倒也得到了这些人的支持和追捧。 卓云飞虽然开了馆教授弟子,可积攒下来的这些关系网也并未中断,逢年过节同样是人来客往,都走动着。这要是为什么在这里这么几年,卓云飞却没攒下多少家财,全因每年的大部分钱财都被卓云飞拿去打点了关系。 董氏一去,卓云飞一改往日的做派,人变得清冷了很多。那几个人被卓云飞送进了官府,不过是使了点小手段,就叫那几个人死在了里头,县老爷在这里呆了好些年都没往上升一升,早就对该怎么升官发财犯愁了。永州城地处西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交通要道,这里土地贫瘠,没什么特产,又不像沿海一带海运发达,更别说如今朝廷昏聩,他们这些地方官也是苦不堪言。看着年年增长的赋税,每年上缴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多,也是急得头疼。 没有政绩,就别想升官发财。知县老爷对卓云飞自来就很是赏识,当初就曾经想要招揽他来县衙做个师爷,不过卓云飞当时对这些没什么好感,自然是婉拒了。 这回县老爷知道他娘子死了,又趁机招揽他,卓云飞既然改变了想法,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如今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给娘子报仇,给卓家报仇,他要亲眼看着这个腐败的朝廷倒台。 卓云飞不教书了,他手里接收的这群孩子,大部分都被他送回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