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刻意,看着顺眼。” 他说得慢悠悠的,明明全都是夸人的字句,可黎江也听得时候却不知为何感觉有些苦涩。 天之骄子们说话时是多么理所当然。 不会办事是错,圆滑是错,讨好得少了不行,讨好得多了也是错; 要人服务,可又要服务得带点风骨看起来才好看。 黎江也本来不是会自轻自贱的人,可是那一刻他却忽然忍不住想,他在王家兄妹眼里那种顺眼和不刻意,又何尝不是他这些年来在谢朗身边,一边竭尽全力仰着头爱、一边又要小心翼翼护住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就这样数年如一日走在钢丝上练出来的功夫呢。 “小也老师……” 王思言似乎感觉到了黎江也心绪的波动,又走近了一步,轻声说:“我和我妹妹一样,也很喜欢你,但我们喜欢的方式不一样,你明白吧?” “不明白。”黎江也这次没有后退。 那句回应与其说是不明白,倒不如说是一种直接地拒绝。 王思言不是听不懂,可是看着黎江也时眼里却带着笑意,抬手抽烟的时候露出了右手小指上的黄金尾戒—— 真喜欢他啊,尤其是现在这样挺直腰板的时候,脖颈纤长、双腿紧绷,很有自尊的漂亮样子。 连眉骨上的珍珠也显得有种情色的含义,是很能忍痛、很能承受的男孩。 也喜欢叫他小也老师,是啊,谁会不想淦这样的芭蕾舞老师呢? “小也老师,”王思言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我喜欢你,是想跟你上床那种喜欢。” 他的直接让黎江也愣住了。 “相信我,我是个很好的情人。”王思言一下一下地玩着打火机,慢慢地说:“有耐心、大方,而且也温柔——在床上也是。” 他说到这里眨了眨眼,自我到近乎狂妄的话却说得无比流畅。 黎江也一点也不喜欢他。 王思言是那样一种人,父亲掌权的豪门家庭里出生的男性的典型样子,在他身上最合适的形容甚至不是自大,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地继承财产、理所当然地轻视妹妹的事业、也理所当然地让自己的色欲毫不掩饰地展示出来。 他当然并不觉得那是不好的,甚至某种程度来讲,他觉得对欲望的放纵和满足,其实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他是和谢朗截然不同的人。 黎江也的胸口忽然一阵闷痛—— 肮脏、软弱、还有罪恶。 他又想起了谢朗形容那件事的词语。 自律的、优秀的、沉默的谢朗,他曾经最爱的人,却永远不会对他说王思言会说的话:小也,我想和你上床。 他明明一点也不喜欢王思言,不喜欢他的狂妄,不喜欢他对妹妹的态度,不喜欢他高高在上地用“大方”暗示。 只有那么赤裸裸的对欲望的表达,却让他有一瞬间难过得恍惚了。 “小也老师……” 王思言看出了黎江也的一点点忧郁,他有点误读为是害怕的意思,这甚至让他罕见地泛起了一些怜惜的情绪,他放轻了声音:“我只是喜欢直接一点,这样大家都不浪费时间。但你放心,我不是个坏人,不会逼你、更不会伤害你。我妹妹这么喜欢你教她,我可不敢胡作非为,对不对?” 不该再进攻了,王思言巧妙地停止了那个话题,轻松地道:“对了,我妹刚情绪有点失控,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其实今天她是想问你,圣诞节那天也是她生日,我给她包了当晚出海邮轮的一层客舱让她请朋友来玩,所以她就想邀请你也去——其实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妹妹脾气不好,但是确实很信赖你,是真心想把你当朋友的。怎么也小也老师,赏个脸吧,邮轮上很多表演的,还有附近最有名的公海赌场,你想来两手我也可以陪着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账上,怎么样?” 他说到这里把打火机啪地关了,放回了胸口的内袋里,收敛了那层欲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