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而黎江也天生身材纤细漂亮,肌肉却不那么发达,作为芭蕾男舞者,这其实是非常大的缺陷,这么多年没做过领舞也是因为这一点。 但那段时候,黎江也却是那个唯一一个陪她在深夜熟悉舞步的人,唯一一个不是她的正式舞伴,却还是不厌其烦地把她一遍遍举起来的人。 “师姐,你跳得很美。” 那是那段时间他最常说的话。 所以那么多客人喜欢黎江也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他使人感觉愉悦。 那不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就能带来的肤浅的愉悦,那也不是服务的本意,和他相处是一种更深度的、更美好的、充满安全感的享受。 任絮絮随手把长发扎了起来,然后自然地拉过黎江也的手,就这样沉浸在舞步中,像他们无数次练过的那样。 “师姐,我其实很羡慕你。” 舞步渐渐放缓,在任絮絮旋转的时候,黎江也忽然说:“你真的很会做生意、很会赚钱,褒义的,真的。” “你不懂。”任絮絮跳得冒了汗,但却格外神采飞扬:“你得足够喜欢钱、要喜欢得不行、喜欢到你的皮肉和骨头里面去,才能会赚钱,知道吗?” 她被黎江也高高举起,像是一只向天飞去的天鹅,伸长的手臂绷紧,露出了上面的刺青,那是四个简短的英文单词: be rich,be free. 黎江也看那刺青看得出了神。 过了一会,他笑着说:“明白了,要像我喜欢朗哥那样喜欢。” …… 谢朗是晚上十点多来日料店接黎江也的。 其实那个时间点多少有些微妙,正好卡在黎江也和任絮絮刚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打算一起吃饭。 任絮絮和谢朗是在前台才不经意地打了个照面。 日料店里的光线本来就打得昏暗,而谢朗仍然习惯性地站在阴影里,他身材高大,站姿出奇得板正,远远看上去有种森然冷峻的气势。 每次看到谢朗,任絮絮都觉得他实在是个温度很低的人。 谢朗看到她没先开口,但微微点了点头。 他神情很客气,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里,却有种微妙的、审慎的观察在里面。 要让任絮絮说,谢朗的眼神总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军区看到的警犬——戒备、防范,但又克制得充满了纪律性。 可他防范她什么呢? 任絮絮有点想笑,她明明是和黎江也一起聊男人的人,又不是能睡黎江也的人。 “朗哥!” 黎江也这会正好从包厢里出来,从任絮絮的背后快步走上来,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披大衣:“你来啦?你刚刚不是发微信说不吃了吗?” “嗯。来接你。” 谢朗几乎是瞬间就把目光从任絮絮的脸上转开了,他看向黎江也,然后习惯性地微微低下头,像是迁就着比他稍微矮一点的男孩,轻声道:“今天怎么没点刺身?”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多少有点突兀,但服务生正好弯腰把信用卡和账单一起递了过来,于是一切也就瞬间变得明了。 任絮絮深深吸了口气—— 果然,谢朗是专程来结账的。 “因为我今天不能吃。” 黎江也抬头看谢朗,他像是话里有话,因此神情格外狡黠,并不太避讳任絮絮在场,只是因为不方便去牵谢朗的手,所以只是和谢朗贴得更近了些:“朗哥,我们先送师姐回家吧,她刚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好。” 谢朗刚应声,任絮絮已经马上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都已经叫朋友来接了。走吧,各回各的,也不早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