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狗玩闹,这会终于也蹲了下来。 小阿拉斯加出奇地亲人,这会被黎江也放在了地上,也不到处跑,就哼哼唧唧地围着他俩转圈。 秘书不在,房间里只有他和黎江也两个人,谢朗于是终于也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才有些生硬地揉了一下小家伙圆滚滚的脑袋。 “前段时间,表哥说手里有个小生意一直赔钱,想干脆放了。” 他开口说的话有点突兀,但也没等黎江也问出口,就自己慢慢地继续道:“说是个挺有文化的大学生在北方搞的狗场,就主要繁育阿拉斯加和哈士奇,其实养都养得很好的,那边天气也合适,地方又大,就是这个帮他打理生意的大学生太拧、太不会做生意,哪有卖狗的挑客人的道理,养得不好的还总是让送回来,所以就赔。” “然后呢?”黎江也一下子就听得入神了。 “表哥不差这点,就是一直干烧钱觉得烦。但我觉得……还行。” 谢朗用的词有点模糊。 “还行”,听不出是觉得烧钱还行,还是觉得养狗的生意还行。 “然后我就给接了下来。上个月去看了一阵子那个大学生养狗,真的养得很好,狗都很漂亮、很快活。” 谢朗说到这里时,微微顿了顿。 他真的就只是去看着人养狗的,不像个老板,什么也不掺和、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就默默地看。 其实真不是件容易事,给狗买肉都是开车出去一车一车地买回来,要一只一只排着表给狗洗澡、还有修缮草场、给狗陪产。 什么事都要干——是体力活,但也不只是体力活。 北方的秋天,天那么高远,云那么安宁。 即使狗场里总是吵吵闹闹的,他也觉得内心很宁静。 他那时也会想到黎江也。 想到黎江也有一次和他说:等大学毕业了,想要自己有一个小家,但要养一只漂亮的大狗。 “它是这一窝最大的。” 谢朗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壳,给黎江也看它脸上的花纹:“就是这个,他们说阿拉斯加脸上这个叫十字纹,但它的十字生来就是歪的——所以属于品相不好,所以到最后也没人要它,就给剩下了。” 他说到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而有片刻的局促,低声解释道:“不是因为没人要才给你。是因为……它最乖、最喜欢人、也最黏人。小也,给它起个名吧。”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那么灵性,这会竟然好像知道在说他似的,嗷呜了一声,又往黎江也的怀里扑。 怎么就连一只小小的小狗,也有品相不好的困扰呢。 谢朗有一整个狗场,当然不会给他挑别人不要的; 谢朗想要给他的,只是一只最喜欢人的、最亲人的小狗。 黎江也的鼻子忽然酸了。 他也一直都很喜欢狗,记得小学的时候妈妈还真好不容易被他磨得不耐烦地答应过他一次。 但不是买,因为买也买不起金贵的品种狗,只说是期末语文和数学全部都考一百分的话,就从乡下老家给他抱来一只小土狗。 他于是从早到晚地看书做题,从小到大第一次像个好学生的样考了个双满分,结果还没来得及盼到放假去乡下接狗。 黎衍成却恰好被邻居家的狗给咬伤了手,被送到医院打了狂犬疫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