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被“绿”,一怒为红颜,和孟冬起了剧烈冲突,杜源正好造访,和他就那么撞上了。 那天早上江岩刚到不久,云海还在自己的地盘发脾气摔东西,就有人登门拜访来了,说是有大佬约他谈笔大买卖,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大的买卖。 来人除了搜了云海的神,还蒙了他的眼睛,倒允许他带一个手机,其他行为也还算客气。 云海受过特训,蒙眼感知那人绕了路,但并不耐烦多绕,因此只绕了一圈,大致方位他已经清楚了。 起先他也在揣摩对方用意,来了个小个子老头,同他一道接待了几家药厂,他负责旁听。对方谈的都是些长期供货协议,怎么从额度内合理规划到一些药品。 “当时我就在猜,这人会不会是顾文宇,听人叫他文先生,我还以为猜错,后来才知道,他化名就叫文宇。” 云海慢慢品出了一些意思,就继续装傻,嚷着说这生意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给老子说细节,不管你运什么,老子可以给你找门路。我们就来谈谈这些门路的价钱,只要价钱合适,按标的提成,还是买断,都可以谈。 不过,老子收费高。 那些运药线路云海根根如数家珍,吹得天花乱坠,也的确是狮子大开口。顾文宇和药厂谈得挺顺,和云海却完全谈不拢,气他屁都不懂一个,提出的比例根本就不合行规。 云海怒骂说老头你才是懂个屁,老子就是行规,你嫌我黑,你为什么找我,可以另找高明啊。 云海那天的设定,本来就是刚刚被绿,心情一塌糊涂,揪着顾文宇的脖子,差点没把老头弄死,杜源这时跑出来劝架了。 十音去电时,云海已经和杜源喝了一会儿茶。 杜源并非要他负责某几个区域或某几根线的运药、运毒线路,而是要他直接听命于自己,掌控全盘的生意。 “直接找你当接班人?”十音奇怪透顶,“那么直白他是不是傻?” “他应该一直也在寻求更好的办法,只是苦于没找到。他这是砍号重练,用孟冬的号!他的家当、他的江山,找谁托管他都不放心。如果不找我,那个顾文宇,他以后不能不靠他,又不甘心全靠着他。我观察,杜源对顾老头还是防着一手的,他一换了身份,活动就变得相对被动,顾老头没人制约,他不放心的。”云海说得挺有意思。 十音冷汗都冒出来,杜源手握柯语微给到的错误信息,果然是在规划脑移植成功的生活了。 “他手术成功后的个人计划,有没有和你聊?” “这还用聊,不就是想和你双宿双飞?”云海呵呵笑。 “恶心。” “是恶心,不过他真那么想的,你喜欢孟冬么,他觉得,你又没损失,各取所需。” “别说了行不行!”十音恼了。 “行,不过老头不算傻,心是真的黑。如果我是真黑警,他这招其实也没错,防一手。我要是假黑,”云海比划,“那么粗的针筒,甲基苯丙.胺,不黑我也被他弄黑了,回头怎么解释?险恶。” 不过,现在十音倒不担心。 结局很清晰了,孟冬连手术台都没上,云海也没有被注射任何违禁品,杜源却躺在icu,命在旦夕。 “那最后怎么没得手?”十音轻松采访,“这位半壁江山的接班人,你请聊聊,怎么逃过魔掌的。” “狗屁接班人,就是傀儡,”云海说,“针管有了,他又说他有办法帮我恢复身份,获得重大立功机会。糖、巴掌,两样都给预备好了。杜老头看我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大概也有点瞧不上我,第一次找个姑娘来给我打,我哄了两句……嗯,逃过一劫。” 十音“啧啧”了两声:“了不得,怪不得刚才不能讲。” “你别胡想,也别乱说,怎么不能讲,没有不可对人言!你想的那些不存在。” 云旗不在,他就得瑟。 十音其实知道他的本事,偏就爱用话怼他:“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也不容易。” 云海乐了,这话他爱听,当然不容易! “真不容易,脸都毁容成这样了,小姑娘还能被你这样子的骗。”十音说。 “找打!”云海作势挥了下手,没生气接着说,“我就接着演,醒了就嫌这嫌那,要吃要喝要烧烤。横下一条心,想着拖不过大概只能真挨他一针。那天中午,他又找顾老头来给我打,正打呢,你们提前到了。” “所以,顾文宇昨晚其实落网了?” 云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