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十音低着头,“……还好有妹妹陪着你。” “没事,三五年内我调整计划。” “不用,你演出你的,哪怕一月一次,一次也就那么几天!演奏家的巅峰年代就那么几年……” “咒我?”孟冬恼了,“老爸都说我能活七十。” 再说,就算再过五年,他也才三十三岁。哪个演奏家巅峰期那么昙花一现? “诶你那不是只能活七十,是七十以后没做模拟报告!我说错话!梁老师最好的时候还没来,全能让我赶上。”十音笑嗔。 “什么是‘我最好的时候?’”他干脆放下了琴。 不练了,尊严都没了还练什么琴?十音被捉着追问。 “一直都是,一直是最好的时候!” “再说?” “每天都最好,每次……都是最好!” “哼,你满脑子都是什么?” 十音双手被他一只手就缚住了,盈盈的眼望着他。孟冬停了会儿,眸子里也都是笑意,四目绞作一处……又继续。 “满脑子那什么的明明是梁老师……你这样不行,我脖子痒……” “告诉我。” 哼,这样会不会暂时忘了难过?心里老想着云海算什么,哪怕只是单纯替自己的老大担心。他难道不担心? 他自己的妹夫,他自然会费心营救。 “真的痒……”十音笑得忍不住。 江岩一推门六目相对…… “我是来还门卡的,发现我这儿有一张。抱歉。” 江岩并不知道云海已经有了消息,只听厉锋说十音刚上楼,结果……说什么好呢,冒昧的人到底是他。 江医生心在滴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何况还是命在旦夕的哭。 唉,这个新人旧人,用在这儿又不大正确,算起来孟冬更旧。 他想问问十音有没有枪,能不能违纪借他一借。实在不行,云海他一人单刀去救。 ** 理应是不眠之夜的,这两天的夜里,十音不知为什么,倒是睡得极沉。 醒来孟冬仿佛总在练琴,弱音器下的琴声像自遥远地方传来,细密绵长,似无尽的春雨。 演出日中午的小排练厅,除了少量工作人员,现场观众就只有十音和杜源。 孟冬的彩排极完美,首曲尾音落下的时候,厅内静到落针可闻。 杜源的掌声缓缓而起。 十音却无暇感动。 这个环境在她听来尤为嘈杂。耳畔有不住的对话,人群很忙碌,有男有女、有老有年轻,使用的语言全是德语,她一句都听不懂。 按出发时的定位信息,云海目前仍在音乐厅,她一直在想法搜寻声音,然而搜寻到的只有这些。 依据吴狄给到的航班信息,是那两支移植团队都已如期抵达沧东,这么说来,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进入音乐厅。 十音搜寻云海声音的当口,杜源打断孟冬立即要开始的下一曲,似是在饶有兴致地发问。 “孟冬,你认为你驾驭提琴超乎常人的要素,究竟是你的手指,还是你的大脑?” 对视,孟冬和任远图的眼睛,相距数米之遥,隔空而视。 孟冬的目光从来是澄澈孤傲的,他从不修饰好恶。 杜源的心跳声已经并不强健,然而他投射去的两道目光,偏又亮得像是两道精光。他望着孟冬时,会是什么感受?似在看世上另一个自己么? 他得意么?这正是柯语微口中的“礼物”? 十音决定不再想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