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心雅摸索着裹着层层纱布的脸颊,心里有着莫名恐惧。一个多星期以来,她就彷彿带着面具一般,每当护理师拆掉纱布帮她换药时,她总隐约的察觉到护理师的脸上,似掠过了一抹遗憾的神情,每当她要求照镜子时,她们总是告诉她一切恢復良好,没有这个必要,这让她的心中除了惶恐外,更多了些不安。 从脸上四周微微刺痛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的脸上应该有着不少的伤口,待会儿王医师将完全拆除她脸上的纱布,一切真会如护理师说的吗?为何此时她的心中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呢?她好希望宇辰可以陪她面对这一切,但从护理师口中得知他依然陷入昏迷中。宇辰!请帮助我安然度过这一切吧!她茫然望着窗外闪闪的阳光,喃喃低语着。 「沉小姐,感觉怎么样呢?」王医师敲敲门走进关心着。 「还不错,只是感觉脸有点刺刺痒痒的。」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庞。 「嗯!那意味着伤口復原得不错。」说着,王医师动手取下了她脸上层层包裹着的绷带,「拆线时会有些微痛的感觉,你稍微忍耐一下。」 「好!」沉心雅深吸了口气,准备面对命运的这一刻。 彷彿一世纪长的时间,王医师终于吁了口气,「伤口癒合得很好!」他仔细观察着。 「我..我看起来怎样?」她忧心忡忡问着。 王医师和佇立一旁的护理师互看一眼沉默不语。 他们两人的神情让沉心雅意识到情况一定很糟,想到这,她顾不得打上石膏的腿,急急下床一拐一拐的衝至盥洗室,「啊!」当她望见镜中的人像时,她惊吓的大声尖叫,久久不能自已。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她大力的摇着头,想要甩去这个可怕的事实。天啊!为什么这么残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呢?她在心中声嘶力竭吶喊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再次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如今肿得如核桃般;而那让她颇为自傲的高挺鼻樑,此刻变得有点扭曲;还有最受予辰讚美的红润嘴唇,只见一片瘀青。除此之外,她的脸上更佈满着无数的细碎疤痕。「妖怪!你根本是个妖怪!」她顾不得疼痛,双手用力搥打着镜子嚎啕大哭。 「沉小姐!你冷静一点!」王医师和护理师半推半拉的把她带回病床。 「王医师!求求你,让我死掉吧!我不要这样活着啊!」她失去理智的紧紧抓着王医师手臂,歇斯底里嚷着。 「miss李!」王医师向护理师示意着。 护理师迅速帮她打了针镇静剂。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心雅渐渐平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工夫沉沉睡去。 ※※※ 「宇辰!」沉心雅低语一声清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在梦里宇辰以他惯有的热情吻着她,她也大胆、狂野的回应他,然而就在他们沉迷在醉人的氛围时,突然间一阵山崩地裂,她坠入了一片黑暗深渊中,她害怕不已大喊着宇辰的名字,结果一惊吓就清醒了过来。 沉心雅下意识的察看四周,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从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她知道应该是晚上了。渐渐的她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她想起了自己那畸形面貌,她不由得用着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随着手指滑过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她的心就有如万针穿心般的刺痛,她终于忍不住的再度呜咽起来。 「沉小姐!」一阵声音从角落传了过来。 她止住了泪水,「谁?是谁?」她望着黑暗的一角不安问着。 耿母缓缓走向床边灯亮处,「沉小姐,好久不见!」她似笑非笑说。 「耿夫人?!」沉心雅惊讶不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急的坐起身。面对这台北属一属二的知名公关公司负责人,更是社交界的名女人,她有着说不出的敬畏害怕,尤其忆及宇辰第一次带她回家时,耿母所表现出的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让她在此时惊慌的想拔腿就跑。「请问…您…您来有事吗?」她结结巴巴小心翼翼问着。 耿母从容不迫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来跟你谈一笔交易!」她一副盛气凌人的口吻。 「交易?!」沉心雅十分不解。 「嗯!一笔你绝对感兴趣且十分有利的交易!」耿母以精明的眼光打量着她。 「对不起!我不瞭解您的意思,能否请你明说。」耿心雅以客气语气说着,一股不祥的的念头掠过了她的脑际。 「沉小姐,有句话说爱美是人的天性,我想这句话用来形容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最恰当不过了,」耿母停了一会儿,「王医师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基于你是搭宇辰的机车出事的,所以我决定帮你。」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