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留个面子,不能把他赶走。 晏谙果然不再多斥责什么,只叫他拿起弓,射一箭来瞧瞧。 翟峻生架起方才晏谙用的那把弓,搭上箭之后对着靶子瞄了好久,晏谙在一边抱着胳膊耐着性子等,见那箭头抖抖抖,最后“嗖”地射出去,斜斜地插在靶子上,距离红心老远。 晏谙嗤笑了一声,翟峻生一脸烦躁。 “你在这儿慢慢练吧,廉宇教教他。”晏谙转身对练了半晌的士兵扬声道:“其余人,休息半柱香的时间。” 走之前,晏谙余光瞥见廉宇搭箭给他做了个示范,正中靶心。 晏谙刚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没来得及放空一会儿,不远处便一阵躁动,瞧着八成是廉宇的方向。 “大人,”有士兵来报,“翟峻生和廉宇打起来了。” 晏谙听罢什么都没说,顿了顿,才起身大步流星地折回去。 翟峻生已经被人拉开了,廉宇不要人搀扶,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土,低着头一言不发。 谁打了谁,一目了然。 “还真是反了天了,”晏谙的目光狠狠刮在翟峻生脸上,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懒得追究起因了。 “当着我的眼也敢犯上作乱,想动手便动手,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有胆有谋?今日敢对着队伍里的小旗动手,明日怕不是要爬到我头上来撒野!我可不敢容你这样的,腰牌留下,你可以滚了。” 翟峻生慌了一瞬,这要是被赶出去了,还不知道他爹回去得怎么打他呢! “要滚也是他滚!”翟峻生索性指着廉宇的鼻子骂,“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晏谙气笑了:“他是我提拔上来的小旗!所有成绩全优,综合考评不知道比你强上多少倍,凭你那吊车尾的骑射水平,上了战场就是去送人头,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叫板?” 翟峻生涨红了脸:“我爹是司狱!” 他觉得自己搬出了救兵,殊不知他爹现在也在晏谙手底下夹着尾巴做人,晏谙不吃这套。 “我打交道的官员就没有低于六品的!甭管你老子是谁,进了这儿就得给我遵守军纪,不服管教的通通滚蛋!” 翟峻生愤愤将腰牌扯下来丢在地上,被晏谙一瞪,灰溜溜地走了。 晏谙扫视着围在四周的兵,扬声道:“我第一天就讲过规矩,不论是什么身份,进了门挂上腰牌就是亲兄弟,上上下下必须一条心!这儿不是耍威风装官大的地方,就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也都得给我化干戈为玉帛。从今日起,我不希望在队伍里看到任何明里暗里的排挤构陷,都听明白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