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应该也只有脸和身体还有点价值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心里没什么波动,反而觉得有些运气。 因为我虽卑贱至此,到底还有些残余的尊严底线,对他人当真演也演不出来。 但对裴追……或许可以。 熬过那波突如其来的剧痛,我的思路稍许清晰,延续着这个新人设,决定换个办法。 “小裴总,被你看穿了啊。”我笑了起来。 裴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先前说的那些……你既然不信,便抛诸脑后吧。”我轻轻笑道:“我换一个理由,你看喜不喜欢?” 裴追一脸“我看你又编什么借口”的神情。 他刚才说完话,便坐回椅中,双腿交迭,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 我们在书房中一站一坐,连场景都无甚大变,几乎让我有一瞬的恍惚。 只是那时,坐着的是我,站着的是他。 我那时从来惫懒,认为俗世不值得抬一下手指,但偏偏毛病多,不喜生人触碰东西。因此偌大的别墅却并没有佣人。 我便很喜欢指使裴追做些杂事。 比如在书房时,从前的数千个日夜,我就懒散地靠在椅中,视线都不会从书页上离开,随手一指书架,便道:“裴追,我还要上周在读的那本。” 等我反应过来时,竟然又已经出了会儿神。最近越来越频繁且不合时宜地想起往事,恐怕只能是病重的缘故。 裴追忽然起身走近,打量我道:“沈无,你怎么了?” 我笑:“没事。在想怎么花言巧语,可以说服小裴总您呢。” 他停下脚步,眉头蹙起,淡淡道:“那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我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裴追,我这样落魄……自然只想被你包养,指望能朝夕相处,赏顿饱饭,做个玩物。” 说来真是新奇,我从前那么傲慢自矜,现在竟然可以内心毫无波动地说出这番话。 我都怀疑现在哪怕裴追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都笑得出来。 “更何况,如果现在你直接把我丢出去,和父母解释也挺麻烦的吧?”我话锋一转,微笑道:“小裴总,求您姑且忍忍,只要让我留下,怎么样都可以。” 我见他不语,以为有戏,便又柔声笑道:“我也就缠你一个月。一个月到了……我便自己滚,好不好?” 一月之后,如果裴追躲过致命危机,寿命恢复正常,我还赖着不走做什么?——等着病发时,裴追给我收尸吗? 裴追审视着我,面无表情:“所以……只要我让你留下,怎么样都可以?” 他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