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脖上搭着的毛巾擦了下额头,看到陈鸢接过酒水抿了一口,脸上笑的憨厚,丝毫不在意说话有没有得罪的地方。 “咱庄子离这也不远,兄弟过去还能跟着吃顿喜酒呢,全村人吃饭,热闹的紧,办席的主人家赏钱肯定也少不了。” 那人所说的庄子叫柳庄,正好也在北面不远,距离常家所在的镇子,还有十余里。陈鸢看了看天色,这般慢吞吞过去,天色恐怕也黑了。 ‘过了沧澜江,这边官道人多眼杂,还是不用疾行符……嗯,就当用木雕戏换咱三人一顿饭,算不上蹭。’ 想罢,陈鸢笑着点头:“那好,我跟着就过来。” 见陈鸢答应,那汉子笑容更盛,搓着手连连点头,“那我先过去在村口等你,兄弟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 说完,牵上驴车挥手告别。 阳光倾斜,道旁老树,昏鸦‘哇’的发出啼鸣。 陈鸢拉着牛车去了附近一片林子,片刻,一阵鸟雀惊飞,林野倾摇,以及老牛‘哞!’的叫声里,乒乒乓乓的动静好一阵,再到出来,青牛拉扯一辆大车重新驶上了官道。 粗大的横木架在老牛背脊,往后延伸的车撵变得宽大,多了一层坐的长凳,原来的车斗也变成了纯木的厢式,加宽了不少。 厢体外面涂抹了褐色的颜料,看上去古香古色,一侧厢壁是能推拉,往外放下瞬间就能变成小戏台。 厢车里面,不能推拉的那一面设了许多小隔间,一个个木偶可曲坐里面,节省了不少空间。 疯老头这下舒服了,能躺能卧,双脚拉伸了还能打一个滚儿。 ‘用法力赶制果然事半功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就是怎么有些像后世的快餐车……’ 陈鸢舒服的坐上焕然一新的牛车抽响鞭子,老牛回头翻了翻白眼,迈开蹄子,吃力的拉起这新车。 ‘主人倒是舒服,俺老牛就苦了……唉……’ 往前行了一段路,并没有见到那拉驴车的汉子在路边,倒是见到一个老农正在小沟清洗锄头,听到牛车过来,抬了抬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从未见过的车厢。 片刻,陈鸢从车上下来,快步过去拱起手。 “这位老丈,可知柳庄怎么走?” 那老农看去陈鸢露出古怪的神色,“你去柳庄做甚?” “路上遇见柳庄一个汉子,说是庄上办喜事,让我过去演一出木雕戏。”陈鸢顺手取了一个木偶给老农看看,后者却埋着头,连连摆手,扛着锄头就往村里去。 “年轻人,天快黑了,夜路不好走……赶紧找个地儿吧。” “这老头怪里怪气的。”胖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