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红光渐渐消去,他看着这头老牛片刻,手还是按了下去,不过却在它头上抚了抚。 “你倒是有灵性。他日回伏牛镇,可愿意随我离开?” 哞~ 老牛低吟了一声。 后厨的房门后,等候的护院贴着门扇倾听外面的动静,与之前相比,此时太过安静了,何况这么多家畜放去后巷,就有很多疑点。 ‘多半是高人另有用处吧。’ 他想着,正要离开门扇,忽然房门打开,陈鸢走了进来,让他将后巷打扫一遍,将那头老牛好生安置。 吩咐了护院,陈鸢一路回到厢房,越过呼呼大睡的师父坐去床头,在跟老牛说话的当口,其实他感到皮上麻痒,一坐下来立马脱去衣袍,就见胸腔、腹部泌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师父教的难道是邪道法术? “师父!” 想到这,他有些惊慌的朝熟睡的师父喊了几声,可老人只是翻了一个身,依旧没有醒来。 陈鸢一咬牙,只得按照师父教的口诀,一遍一遍的运着法力走过周身,渐渐发现全身的皮肤好像都在呼吸一般,将泌出的血珠重新吸回体内,视线里,难以计数的毛孔同时呼吸,隐约看到一道道丝线般的气随着呼吸入胸入腹,延伸至四肢百骸,又回流丹田形成星云般的气旋。 麻痒褪去,泛在全身的是春雨滋润大地般惬意,陈鸢享受的闭上眼睛,仿佛周围都在一刻静谧,灯火保持歪斜在灯芯上,没有色彩的视线穿过门窗、屋檐,划过天空的飞鸟、走在院中的仆人、端着水的丫鬟、坐在床前与母亲说话的书生都在一刻静止了。 刘府之中,仿佛所有人、事物都在他眼前。 当~~ 空灵的钟声耳边回荡,眼前静止的画面犹如涟漪扩散开去,陈鸢好似梦里一般,眨眼站在一座破旧的道观前。 铺就的青石板碎出裂纹,缝隙间荒草出头,诉说这里的荒凉。 高悬山门攀爬了枯藤,早已看不出上面雕琢的字迹,两侧石灯多年不曾明亮,斑驳厚厚的青苔,陈鸢诧异的走进歪斜的门庭,映入眼帘是空荡的大殿,无神的宝台。 昏暗里,也有点点火光燃烧。 “这是……” 陈鸢望去的方向,无数空着的神台一侧,只有一尊神像矗立,一对红烛,一炷长香立在香炉,籍着微弱的火光,那是披甲戴袍,手拄一柄青龙偃月的雕塑。 刹那间,抚髯的神像忽然转过头来,声如古钟回荡大殿。 “陈—鸢—” 耳中嗡的作响,陈鸢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仍旧坐在床前,浑身大汗淋漓。疯老头不知何时醒来,正蹲在地上双手做莲花状撑着下巴,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