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乃泼天之功,累世之勋啊! 纵然比起朝廷那几位国公爷,实则也不遑多让! 于辽东而言,是真正的定海神针! 梁先生,你觉得本官说得有没有道理?” 梁种本就有些臃肿,跪伏于地已经很是难受。 如今背上还压着纪渊翘起来的一条腿,喘息都觉困难。 那张弥勒佛般的富态面皮,没多过多久就涨得通红。 他眼中怨毒浓烈无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用尽手段炮制这个年轻千户。 遥望自己待在贺兰关中,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样屈辱?! 连董敬瑭那个野心勃勃的狗崽子,都要卖上几分情面! 诸般念头如毒虫钻心,啃噬五脏六腑,可再难忍耐,梁种几个急促呼吸之后,仍是谄笑道: “纪千户奉朝廷钦命,巡狩咱们辽东。 倘若能够明白侯爷的苦处与难处,真真是再好不过。 梁某人来靖州之前,侯爷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怠慢千户! 众所周知,咱们辽东风气彪悍,不比寻常地方。 响马剿灭不尽,大寇杀之不绝! 那帮子凶恶歹徒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就连侯爷押送税银的车马都曾下过手! 所以梁某自不量力,将靖州武林的各派掌门纠结过来,专程为千户大人保驾护航,绝无其他的心思。 如有冒犯之处,梁某愿意赔罪! 还请千户大人海涵雅量,莫要见怪!” 梁种把脊梁一再压低,跪伏前行缓慢挪动,凑到那把座椅面前。 绸缎的衣袍脏污一片,油腻的面庞灰头土脸,可这一番话讲得却是字字肺腑、句句衷肠,让人很难再有什么介怀。 “梁先生你的诚意,本官感受到了。” 纪渊按住座椅扶手,将压住梁种的那条腿收回来,身子略微前倾。 “适才可能有些误会,梁先生赶紧起来,本朝早就不兴磕头下跪的繁文缛节,本官如何当得起这份大礼。” 紧接着,他就伸手搀扶起尽显狼狈的梁种,好像冰释前嫌。 “千户大人宽宏雅量,气度真叫梁某心折不已。” 梁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油腻汗迹,半弯着腰谄笑道: “我已经备好接风的酒宴,就等大人前去。 白山黑水虽然苦寒,没有京城繁华,可也不乏值得入口的山珍海味。” 纪渊眸光幽暗,摇头道: “不急,本官还有句话没跟梁先生讲完。” 梁种微微抬手,迎上这位纪千户似雪冰寒的冷冽眸子,痴肥的身体打了个哆嗦。 “不知千户大人有何吩咐?” 纪渊声音放缓、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