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多纠缠,眼睛余光顺着敞开的窗户瞟了一下,面皮微微泛冷。 他偏了偏头,像是随从站在后面的童关立刻弯下身子,俯首帖耳。 “让兄弟们用饭吧,等下酒菜就凉了。” 童关沉声道: “遵命。” 纪渊似是想起什么,又道: “让店家煮些热汤,等下给外面放哨的兄弟送去。” 李严闻言,抢先一步快步下楼,转去后厨吩咐交待。 这一幕落到纪渊的眼中,倒是颇有意思。 他麾下这几个心腹,似乎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都有些邀功表现的小心思。 童关善于察言观色,李严只做不说,裴四郎则比较大方,能与手下缇骑打成一片。 作为上位者,纪渊保持着乐见其成,顺其自然的淡泊态度。 只要办事得力,忠心可靠,其余一些细枝末节,他不会过多计较。 那位监国二十年的太子殿下,以身作则教会自个儿一个道理。 想要用好人,首先得学放权! 不然,事事都去亲力亲为。 难免分散精力,拖累武道精进。 “千户,这店……有些不对劲。” 裴途沿着空旷的二层楼扫视一圈,忽地俯身,低声说道。 “哦,怎么说?” 纪渊把玩着青瓷酒杯,淡淡问道。 “那几个伙计都带着几分匪气,不像是附近村庄的良善人家。 属下刚才从窗户往外看,上百人的饭菜伙食,他们本该忙不过来才对,居然还有闲心跑去驴棚。 难不成,招待北镇抚司的人马,不比喂驴来得重要?” 裴途眼神闪动,颇有几分警惕意味,轻声道: “俗话讲,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依属下看,这家客栈八成是个黑店,有些藏污纳垢的阴私勾当。 那驴棚底下,多半藏着人,或者来路不正的财货。” 北镇抚司不止是巡狩府州,还有侦缉查案的职权。 天京城中,那些邪祟害命、厉鬼作恶。 以及旁门左道的踪迹,灭圣盟余孽犯下的祸事。 都在管辖审理的范畴之内! 虽然裴途练武不够用功,资质也是平平,但案牍文书的本事极高,时常都有翻看卷宗。 像这样坐落于村头的客栈,并不是寻常人可以开得起。 首先要有官府的许可,不然算作私占土地,论罪充公流放。 其次的话,自身安危难以得到保证。 若无几分过硬的本事,只那些四处流散的强人匪徒,就能将其洗劫干净。 “裴四郎,你观察得颇为仔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