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武将性情彪悍,且又勇武,各自抱团,把地方弄成铁板一块。 天京过去的官员,往往处处掣肘,难以施展。 所以本宫才相中你了,以往也物色过几个类似钦差的角色,结果根本安不进去。” 纪渊许久未见这位太子殿下,莫名觉得对方的脸色略有不好。 可仔细感应之下,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古怪的念头一闪即逝,他拿起桌案上头的那本奏章,目光扫过。 过了半晌,不由笑道: “关外的百蛮残余又有异动?这是听到北镇抚司要派人巡狩辽东的风声了?” 白含章轻轻揉着发胀的眉心,面皮泛冷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挟边关重事威逼朝廷。 近二十年,东宫每次想动辽东,边关必定生乱。 军饷伸手要得多,可若发下不够,奏章就如雪花般飞到天京,飞到本宫的案前。 一年近七百万两的支出,你说说,那些人从中贪了多少?拿了多少?” 纪渊眼皮一跳,咂舌不已。 怪不得东宫决心这般之大,不惜与凉国公府决裂,也要把辽东边事彻底处理。 以地方之权,强逼中央退让,每年耗用近七百万两的军饷钱粮。 这岂不是等于钝刀子割肉,放朝廷的血? 换作是他,哪怕弄得辽东哗变,都要将这帮跋扈武将连根拔起! 也亏得白含章能忍,居然足足等了二十年,将监国之权牢牢握在手里,方才开始磨刀。 “我虽然是辽东军户出身,可在白山黑水没多少根基,未必有几分用处。” 纪渊看完之后把奏章放下,轻声道: “不瞒殿下,辽东纪氏听着威风,实则早已人丁凋敝,如今就剩下我二叔,还有几个远房亲戚。 跟那些武将世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白含章抚掌一笑道: “正该如此,你要是什么辽东边将之后,地方豪强之子,本宫未必敢用你。 人都有私心,天下间概莫能外。 比你武功好的,并非没有。 姜赢武,兵部尚书之子,二十四岁的半步宗师。 可若让他去,势必引发兵部分裂。 姜归川肯定帮自己儿子,可那些打上边军烙印的武官、武将怎么想? 王中道,兵家武庙的真天骄。 韩国公家的虞二郎,得到关君侯的春秋刀认主。 他也不差,手持一口温侯画戟,堪称马战世无双。 但王中道这人太狂太傲,没个进退,缺乏手段。 要是去了辽东,边关必乱。 所以对于这桩事,东宫M.ZzWTwx.Com